眼看到了山顶,只见他们膝跪黄土,面朝天,大礼跪拜。
念叨声越来越大,这时,二人才听清,原来是在求雨。
干涸已让他们生活的村庄没有了庄稼,没有了井水,地处偏僻,他们求不到县级老爷的帮助,只能用这老道的办法,奢求天能下雨,救他们一命。
天,也由白渐渐红,再渐渐黑尽,不远处的黑云,给了他们希望。
真切感受到,轻轻随风飘来的雨点,欢呼声接连而起。
只是,风停了,雨也停了。
绝望的起身,年轻的扶起年老的,年少的牵上年幼的,缓步离开了山顶,下了那山。
二人跟着,漆黑的夜里穿行在各道,远处稀幽的灯光,点亮了他们回家的路。
村口,不少人都在等着,只见他们说了些什么,都失望地低下了头。
雨女拉了拉那只牵着自己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
村后,庄地垦得十分整齐,一块接一块,一块连一块,有些地中还看得见仅活的菜叶,但都已经发黄,其余的,空旷为多。
主动松开他的手,朝前走去,手里突然的空旷,吓坏了寂华,赶紧重新拉住她,却见她安慰:“没事”。
她总让自己心安。
跟着她的背影,走过每一块庄地,雨水慢慢沁润着,落入土壤的瞬间,便没有了。
看出她的意思,寂华说出了顾虑:“这点雨,没用的”。
“寂郎站远些”雨女说着,一手就把他推开了几丈远,直接推出了庄地的范围。
狂风而起,卷来了无数的黑云,漂泊大雨顺势而下,整个村庄被雨水包围。
雨女淡淡笑着,她在赎罪。
房屋的砖瓦噼里啪啦作想,村中的人纷纷出了屋,感受大雨无情的淋湿。
种庄的人第一时间赶去庄地,毕竟,那是他们整个存活下去的粮食。
只见,黄袍女子撑着伞,悠然站在其中,见他们来了,也不闪躲,远处,还有一陌生男子,一直守着她,没离开。
其中一种庄人,直跪下,雨水融入了他的泪:“谢女神仙搭救”。
更多的人,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话语感谢着,声音引来了村里的人,所有人的感谢声,传上了云霄,传上了九重天。
崖边,景秋陪于一旁:“就算雨女这般,也逃不了明日的狱火”。
牧遇禾轻言着:“你看着便是”。
“刚天君不也帮了她”景秋拖着他下水。
“何时?谁证明?谁敢证明”?牧遇禾否认。
不过,正因如此,明日的冥界,只有作为共犯的景秋,喊冤受罚。
村里,雨水湿透了所有人的衣,雨水缓步走向他们,每一步,都小了雨量一寸,到走近面前时,只剩下微风伴雨,闲来两颗。
“我不是什么神仙,别误会了”雨女解释着,因为她的确没有仙籍。
而村中的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不听解释,依旧唤她女神仙。
刚才的一切,寂华也确信了她不是普通人,以前险些误以为她是邪祟,今日见她控雨,心里暗觉得她是仙的身份更为合适,毕竟,邪祟是不可能救人的,这是大陆一直以来谣传的事实。
村中人的尊重,寂华有了自己的心思,走到她身边,紧紧握住:“请问,村中可能容下我二人?雨儿一女子,跟着我一路游历,也是该有个家了”。
一听她愿意留在村里,村中人更是喜悦,纷纷邀请,村长更是主动带领,打扫出闲余的房子让他们居住。
熄了灯的同一榻上,二人都不好意思说话,不知何时,眼里相比玉盼儿的骄纵,眼前之人真是样样都足过她。
寂华有些吞吐,打破了宁静:“雨儿可愿嫁我”?
雨女一直背身于他,轻轻点头:“嗯”。
房顶的黑影,转眼消失。
夜里的樱花宫,回荡着玉盼儿痛心的哭声,一夜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