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渊也不再问,只道,“明天让惊蛰给我送几味药来吧,清州桥的那位宋先生,听说过此人吧?那时我再三嘱咐他不要把我为他诊病一事说出去,也不知是他有意无意还是他身边的人,不能生儿育女这种事说出来很光宗耀祖吗,前几日竟然又有人来求医问诊,真是见鬼了。”
闻言,山南微惊。
原来那位宋先生老来得子竟是因着这年轻法师给诊治好了不能生育之病?那佛祖显灵一说又是言从何起?
莲渊随即轻笑,“人人都说心存善念,神佛自知,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又或许真的有神有佛,但是谁见过?”
佛诞节过后的五六日,香烛纸箔就很少有人买了。
这日亥时刚过,惊蛰照例挂上长夜坊每晚都要挂在屋外门廊上的三生灯,天儿一早就阴沉沉的,这会终于开始下起雨来。
琅溪多雨,雨势渐大,落地成花,不一时便洗尽了灰尘,把青石地砖也洗拭的幽亮,甚至能映出在风中打着转儿摇摆的三生灯,烛影攒攒。
突然朱漆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撞的风铃叮叮当当响,客人走进来时,一股子雨夜的清寒顺着她的伞顶裙角贴面而来。
“这位姑娘可是要买些什么?油伞绣鞋,衣裙披帛,手帕串珠,小店什么都有。”
惊蛰热络的上前招呼,顺手关门。
雨声被阻挡在了门外,店里一时静谧至极,只听女子温声道,“惊蛰,给我拿一盒胭脂吧,要枫叶红色的。”
“你是......”惊蛰一喜,“望归楼的掌柜?”
女子收了油纸伞放在门边,把身上湿了半截的银鼠攒花披风也解下来揽在臂弯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