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陆景行问:“你把老头子好陆鸿菱弄哪儿去了?”
“他们俩?我可不知道。人接出来,我们就离开了。路上都是摄像头,可以给我作证。”
桑瑜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慢腾腾坐下,挥手让保镖出去,只留了严粟。
陆景行微微侧眸盯着桑瑜。
桑瑜椅子靠桌子不近,双腿微分,这是一种时刻准备站起来的姿势。
但他坐的位置不靠近窗,不靠近门。这个位置相对安全,却不方便尽快离开。
陆景行也不着痕迹地把椅子往外挪了挪:“这就是你说的我们两个都会满意的有内容可谈?”
桑瑜:“亲切友好的会见,也需要前戏和铺垫。这么久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十分钟。”
陆景行帮他翻译:“你的谈话内容,还需要时间准备。因为等陆鸿菱询问满二十四小时,还是要等亲自鉴定结果。”
桑瑜拿起菜单:“巧合。我只是在等我肚子饿了再点餐。”
严粟叫了服务员进来,点了几道家常菜,非常家常,最贵的不超过二十五。
桑瑜先拿起了筷子:“尝尝,很好吃,不含氢化植物油。”
陆景行单手支在椅子扶手上:“不饿。”
桑瑜吃了一口苜蓿鸡蛋:“怎么,吃不惯?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能吃到这些,已经是过年了。我妈带着我来蓟城找死老头,带的钱不够,还被偷了。是这个老板给了我们吃的,让我妈带着我暂住下,当服务员帮忙。后来我给了他钱,帮他把店面扩大。非常知足常乐一个小老头。”
桑瑜又吃了几大口:“放心,他不知道是我,这里不算是我的地盘,对你没威胁。”
故事很感人,陆景行为桑瑜的童年唏嘘。但他依然没动筷子,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且,他也确实吃不惯,太油腻了,品相色泽都和没有食欲。
陆景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桑瑜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着急了?那就说正事,你动我在加州的公司,我不怪你。礼尚往来,毕竟我也祸害过你老婆的公司。不过,你什么条件肯停手?我帮你把死老头子的缺德黑料都爆出去,还是立刻送他进监狱养老享福?”
陆景行不置可否地笑:“那是我亲爷爷。”
桑瑜扯开嘴角:“别闹,我知道,让他道歉只是心魔,拿他股份是利己手段,真正看他生不如死才是你的心愿。毕竟他对你做的事,都很过分。有些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
桑瑜喝了口普茶:“当初你出国,是不是死老头子最先建议的?很久前,周仪微醺时吐露给穆若。死老头子那个时候就看出你很聪明,怕你留下来,陆谨言就有理由把陆氏交给你,自己去弄金融公司。所以,死老头子想让你留在国外,长大后为陆家开拓海外市场。而陆谨言就可以留在陆氏本部给他卖命。”
陆锦良做出什么事,陆景行听着都不稀奇了。陆家所有人都是棋子,血缘和财富是牵绊住棋子的链锁。
站在一旁的严粟看了眼手机,朝桑瑜点了下头。
很快杜仲也看了下手机,随即拿给陆景行:“有人绑架了老头子和陆鸿菱,在直播。”
桑瑜轻松地笑问:“什么好东西?一起看啊,这里的电视可以投屏。”
严粟打开电视投屏:“是有人在做绑架直播,我也收到了消息推送。”
杜仲的手机和包厢的电视二重奏传出一串诡异的笑声。
破旧仓库里,陆锦良和陆鸿菱分别绑在两个椅子上,戴着眼罩。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对着镜头一页页展示陆锦良的过往罪恶。
男人的声音做过处理,阴阳怪气。展示完罪证,拿起一个电话,对着镜头点了拨号:“对,这是一起绑架。所以现在,我要联系可以解救他们的人了。”
与此同时,陆景行的手机响起。
桑瑜看着陆景行波澜不惊的脸,淡淡笑:“接电话啊,没准是你喜欢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