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燕青刚被扇醒,思维处在断线状态,还正在思索眼前是什么个状况,绿影已把他重重裹住。接下来,他就察觉到身体被抬了起来,有动物在身旁蠕动着一直往上,顷刻过后,脑袋一凉,人已经出了水。
久违的空气,久违的洞窟。
某人的大脑一下子重连成功,喘了口连声咳嗽起来。蛇潮却并未停下动作,横向滚动着,直至将他送到了湖心的石笋边,方才退去。
望着如潮水般散去的群蛇,燕青猛地往肺中吸进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和赵东来一样,他也懵了,以为还在梦中。
用力拧了下大腿,当钻心的疼痛传来,燕青才相信方才发生的事件不是幻觉。
“蛇,把自己给救了?”为什么啊?先前不是还趴在劳资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吗?
此刻他的脑子中是一团乱麻,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子午寅卯,便要去寻赵东来,“那家伙一直在上面,肯定看见发生了什么。”这般想过,他就去找二人先头乘坐的黑棺,转着脖子环顾一圈,却连棺材的影子都没看到。整座湖面静悄悄的,哪有东西?
“卧槽。”燕青又一下子呆住了,难道姓赵的趁自己探路,他自个儿找到路出去了?刚准备骂自己太单纯,又给人忽悠了的时候,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几米高的叠浪。
其实在燕青被群蛇救起的时候,湖底的战斗就已经展开了,只不过当时燕青满脑子混沌,就没在意。
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基本能力,见到如此巨浪拍来,丝毫不敢多留,“蹭,蹭”几步便爬到了石笋的顶部,像一尊石猴,俯视下方发生的一切。
战斗的双方是一根形似石柱的物体,和一群几寸来长的绿蛇。从上方看过去,就好像是无数道绿芒在围攻一条大鳝鱼。
用鳝鱼描述那柱状物确实不雅,但燕青也想不出有比这更贴切的叫法了,因为那东西扭动身躯的姿势,和他小时候在田间抓到的鳝鱼简直毫无区别。
不过这东西比鳝鱼可有力的多,可能是它从未被群殴过,在被湖中那一大片速度好比流梭的绿芒射中后,整具身体变的异常狂暴,根本无视湖水带给它的阻力,前后左右在湖床上乱拍乱砸,要把那些钻进体内的绿蛇拍死或者甩脱。
燕青看得后怕不已,没料到那玩意如此生猛!还好湖床够结实,没给它拍烂。但一转念,又有些奇怪:“怎么先前那物,自己从上摸到下,也没见其有丝毫动静?”
这时,湖底战况又变。
燕青定睛去瞧时,那物的身体表面已是布满了绿点,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的绿蛇咬在了其上。
他情不自禁的咋舌道:“真特么像只大章鱼的触手!”话音刚落,触手改变了战斗策略,停止了砸拍,转而舞动起来。
战斗方针一改变,那些绿蛇便讨不着好了。
受到触手强劲有力的舞动,周围的湖水也跟着旋转起来,很快便形成一口巨大的旋涡,整片湖都似乎要被其掀起。而只有几寸来长的绿蛇,在旋涡中根本无法稳住身形,一个个的跟着旋涡转起了圈。甚至连触手伸到了它们的嘴边,都无法去咬上一口。
见到这种局面,燕青摇摇头,甚是惋惜的叹了一句:“蚍蜉撼树,终不可为!”
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和这群蛇有何分别呢?”冒冒失失的进入一座洞窟寻找什么破图上藏的什么破宝藏,还天真的以为都是上天赐下的机缘。如今倒好,遍地是凶险,自己就像个瞎子,连知道点消息的赵东来也不见了踪影,自己下一步可要怎么走?!
看着湖中已经所剩无几的绿芒,燕青悲从中来,忍不住一拍大腿:“唉,下辈子……”
他一句自顾自怜的话尚未讲完,便从头顶传来赵东来的大骂:“姓燕的,你特么的还有心情杵在那看风景?本千户快要被这些妖蛇吸干了,速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