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
余风猛的一挣,睁开了眼睛。
看着面前熟悉的毛皮屋顶,他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风儿醒了?正好该喝药了。”
余母似乎早就候着了,听见声响便端着汤药走了过来。
今日的汤药和往日有些不同,棕褐色的不透明的汤药有种奇怪的腥味,余风接过碗,问道:
“翠姐呢?”
“先喝药,先喝药,不然冷了药效就不好了。”余母死死盯着余风手里的碗,直到他喝完。
一口气喝完药,余风感受到身体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烧得他脑子有点混混沌沌的,明白这是药起作用了,怕是没多久他又要昏过去了,他连忙又问:
“娘,翠姐在哪?”
余母低着头去收拾药碗,轻声道:
“还能去哪,在外头玩呢。”
可当余风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神却在闪躲。
余风心知不对,当即推开被子就要站起来。
“你们给她定亲了?”余风很快自己又推翻了这个说法,他的病一天比一天好,根本不需要去找什么城里大夫。但看娘那个样子,肯定是有事情瞒着他。
“没有,你喝了药好生歇着吧,翠姐没事呢。”
“那翠姐怎么不来看我,寻常她都在这边的······娘,你怎么了?”
余母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到药碗里,冲淡了还剩一个底的药液。
余风更是慌了神,想起梦里的画面,难道翠姐真的出了什么事?
“娘,你说啊!翠姐到底怎么了!”
余母拂了拂眼泪,露出一个带着一些苦涩的笑,回答道:
“是好事,是好事···道长说翠姐肉体澄净是个好苗子,恰好他那里缺一个捣药道童,便收了翠姐过去捣药···风儿,是好事啊······”
余母刚擦干净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看我这不争气的老婆子,明明是好事还哭哭啼啼的。”
“娘。”余风搂住余母,轻轻的拍她的背。
“可我舍不得我乖巧的翠姐啊风儿,我舍不得啊······”
除了紧紧抱住余母,余风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她。。
接连喝了几月药,余风的头痛症状已经很轻微了,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有力,吃过药后的清醒时间越来越长。
好不容易说服了爹娘让他独自出门,他问清楚江道长的位置,便找了过去。
在双开扇木门上轻轻叩了几声,余风立在一旁等候。
等了好一会,余风正想再叩的时候,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门后探出一个扎着双髻的、面容稚嫩的道童,他瞧见余风,便问道:
“公子,您有何事?”
“令妹不日前被江道长收为道童,今日来······”
余风还未说完,那道童便打断道:
“还请公子稍等。”
说完便关上了门。
看着关上的木门,余风心想江道长身边的道童都如此聪慧,而且看他衣着打扮穿得都是细布道袍,翠姐应当是不会受苦吧。
不一会,门再次打开。
“公子请和我来吧。”
道童在前,引着余风穿过外院,朝着里面走去。
进到堂屋的时候,江道长刚好出来,后面跟着的正是翠姐。
江道长的道袍松松垮垮的,看起来是才起来。
“叨扰江道长休息了。”余风眼观鼻鼻观心。
江道长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说道:“无妨,兄妹情深是好事。水三,去和你哥叙叙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