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他们都以道德榜样标榜自己,而今,却主动要大不敬于陛下,这.…难顶!
可是,他们真的扛不住了!
一夜没合眼,又是震撼了一夜,实在….实在不能去上朝了!
傅友文叹口气:“好吧!我和诸位不一样,我傅某人可是体恤同僚的,从来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干这种勾当。”
你大爷!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贱啊!
什么叫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难道就是落井下石之辈吗?
傅友文继续道:“成吧,我去和陛下说,咱们,明日早朝议开海之事。”
“哦。”众人纷纷回应。
傅友文有些不悦:“诸位,难道不来感谢一下本官?”
陈泽中微微张开嘴巴,声若蚊呐道:“那么,谢谢傅大人,呵呵。”
傅友文闻言,也不管那语气有多讥讽,笑起来道:“不客气,傅某告辞。”
望着傅友文离去的背影,众人神色愠怒,可又不好再说什么,捶着腿脚,相互搀扶着默默离去。
今日早朝取消了。
朱元璋已经从傅友文那里,得知了红薯的产量。
准确的说,是一千一百一十二斤。
这更令朱元璋振奋不已。
不出意外,此次开海,应当是成功了。
当然,开海的计划成功,前期准备可是很繁杂,工部要出钱开始建造大船。
毕竟国朝出海,这个船只,一定要够大够威风,至少要比当年的陈友谅的船要大!
除此之外,
还要配备火器和军兵,这些需要兵部去给。
当然,
最为主要的,依旧是航行路线。
朱元璋大清早的,吃了早饭,便是出宫,朝朱雄英那里走去。
他记得,大孙朱雄英也从老爹那,听到一些航线事情。
.
…….….….….….
天云观。
早晨下了会雪,现在天晴了。
院子里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院内的公鸡点缀出杂乱的脚印,不时低头琢着虫子。
朱长夜正饶有兴趣的,于院子里喝茶。
今早徒弟朱雄英来过了,和他说过儿子重八支持开海之事,正在努力说服诸公,说服朝廷。
这消息,倒是让朱长夜开心不少。
不过也有些担忧,这开海之事,朝廷能答应么?
此刻。
就在朱长夜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外一阵爽朗的声音响起。
“朱爷!晚辈我过来了!”
朱长夜看了与以前不同,有些饱经风霜的李景隆一眼,笑道:“曹国公,荆楚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前段时间,李景隆去处理楚王为非作歹的事,应当才回来不久。
“哈哈!是啊!处理好了,差事办的很漂亮,我还没去皇宫,便来了朱爷您老这儿。”
“哈哈哈,我在那边得了个宝贝,特来送给朱爷您老,以感激您老的提携帮助。”
朱长夜捋了捋花白胡子,淡淡道:“老夫,倒是也没帮你什么。”
李景隆挥手:“诶!朱爷,您老这话见外了!若不是您,我还愁着怎么处理楚王呢,如今差事办的完美,这自然是不能忘记您老的。”
李景隆手里拿着精美的盒子,眉飞色舞的递给朱长夜:“好东西,朱爷您老拿着!”
朱长夜摆手:“不合适,之前已经收过你的明前龙井了,不能在要了。”
李景隆叹了口气:“朱爷,您老还是见外啊,哎,晚辈这.…心痛啊!”
朱长夜愣了愣,旋即无奈点头道:“既然你有这心,那老夫便收了,这是什么东西?”
李景隆赶紧又笑道:“宋徽宗的画,好东西啊!”
对于李景隆变脸之快,就连朱长夜都有些咂舌。
听到宋徽宗的画,朱长夜顿时也来了兴趣。
要是说宋徽宗的执政,很多人会望而却步,作为反面教材。
可要是说他的画,恐怕能让更多的人,争抢到头破血流!
李景隆这个人的性子。
朱长夜现在摸清楚一二。
能装,确实十分能装。
虽然是曹国公李文忠的后代,但带兵打仗的本事,一点没学到。
不过不要紧,他这魁梧挺拔的身材,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将军派头。
虽然李景隆打仗本事没学多少,兵书也看了不少,有点赵括的意思。
可又和赵括不同,赵括刚愎自用,但李景隆却灵活变通,从不会得罪任何人,和墙头草没什么区别。
总而言之,他不是一个可以令朱长夜足够信任的人。
李景隆拍了拍手里的锦盒,对朱长夜道:“这是楚王偷偷送给本将的,里面是一方砚台一方墨,都是当年道君皇帝的御制之物,我李景隆虽然是个武人,可也通晓些文事,这样的物件存世稀少,极为珍贵。”
道君皇帝自然是宋徽宗,这些确实都是实打实的宝贝,宋徽宗的书画文玩每一个拿出来,都会令人疯抢不已。
这价值,已经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了。
朱长夜笑着接过来,开口道:“那老夫,就多谢曹国公了,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老夫….不合适吧?”
李景隆哈哈大笑:“合适,有啥不合适的?您老可是我长辈,指不定日后还需要朱爷您抬一抬晚辈。”
朱长夜摇头:“你这话严重了,老夫真没这个能力抬一抬伱,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顿了顿,朱长夜直白的道:“老夫和雄英有点关系,也和洪武陛下有点关系,但他是他,老夫是老夫。”
“老夫….是没办法利用他的职务之便,给你行个方便,我这么说,曹国公,你懂了吗?”
李景隆眨眨眼:“哦,懂,都懂。”
你懂个鬼啊!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捂额道:“老夫的意思是,不会去麻烦朱家人任何事,也不会做任何让他们为难的事。”
李景隆忙不迭点头:“那肯定要如此,我只是单纯送东西给您老,您老啊,也别想太多了。”
他说话一套接着一套,令朱长夜这一介修仙者,都很是头疼。
“所以,你送老夫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景隆又摇头,义正言辞的道:“朱爷这是什么话?我是在乎您背后那点关系吗?”
我在乎的可是你啊!
你这又是仙法救太孙,又是救皇后的,打好关系没错吧?
说不定以后嗝屁了,还能靠您老抬一手。
啧啧。
李景隆心中,越长越美。
朱长夜点头:“那好吧。”
他徐徐打开锦盒,看着古朴的砚台,不免心中泛起些许涟漪。
这是真正的国宝。
砚台旁边有本画册。
第一张画卷上,一身穿夏衫的女子,面容姣好,眼神婉约,欲说还休,掩面回眸之时,如仙如画….再朝下翻,女子眉头轻蹙。
画中人物毫发毕现,容貌逼真,画卷皆上了色,姹紫嫣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