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担架车的声音非常急促,从医院门口一直推到急救室。
后面跟着的中年妇女穿着考究,打扮的珠光宝气,尤其是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金项链耀眼夺目,使人一眼便看出不俗的身家。
她仰着脸在后方压阵,趾高气昂的指挥着救护的人,一会儿嫌这个手重了,一会儿嫌那个动作慢了,责骂不断。
救护人员在她这个外行的指挥下越发手忙脚乱。
妇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问题,看着儿子的惨状,气就不打一处来。
多少年了,在云海只有她们家欺负别人的份儿,今天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虎头上动须?
她一定要让这些无知的混蛋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一会儿,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着急忙慌的赶到,上来就问:“世现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中年妇女也就是张母立即破口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会自己看吗?儿子被人害成这样,你这个爹怎么当的?”
张父大庭广众下被骂,尴尬的不行,忍着气道:“我叫他二叔调查下什么人干的,敢动我儿子,活的不耐烦了!”
他恶狠狠的说着,一副不死不休的狠辣模样。
“你看着办!”张母冷哼一声,照顾儿子去了。
很快一天过去,警察只找到一辆曾围堵张世现的车,但不知是哪个修理厂拖出来的报废车,毫无追踪的价值。
许峰的人手法老练,对反侦察极有经验。
张世现的叔叔只好安抚两句,回去加派人手继续调查。
单人病房内,闻听消息的张世现暴躁的将碗摔在地上,怨恨的道:“二叔干什么吃的,整整一天找不到几个混蛋?那么多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吗?”
休息了一天的他,恢复了些许生气。
张父责道:“怎么说话呢?你二叔本事再大,也得让下面的人去查不是?”
一旁的张母不乐意了,护着儿子道:“他怎么不亲自去查?世现是他的亲侄子,就任由别人欺负?”
张父似乎很是惧内,举手投降道:“好好,我再去找他二叔,叫他天亮前查到对方的来历。”
“我不管他们什么来历,敢把我儿子吊天桥下一晚,这事儿就没完!等抓到他们,给我活活的扒他们一层皮!”
张父一想到儿子遭受了一晚的折磨,气冲冲的去了。
此时,护工才敢进来打扫地上的狼藉。
张母柔声劝道:“好了儿子,这口气爸妈一定替你出,你先吃点东西养好身体。”
张世现置若罔闻,眼前闪过昨晚那几个混蛋嘻嘻哈哈的面孔,气的脸色铁青。
这次的跟头栽大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凌晨的时候,张世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他觉得有冷飕飕的风吹在脸上,以为是护工走的时候没关窗户,他闭着眼睛咒骂两句,下意识的去拽被子。
可手动了两下,竟动弹不得。
张世现猛的惊醒,眼前骤然是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戏谑的盯着他。
光头老闫哈哈一笑,仍是关切的语气道:“醒了?看你睡的沉,没好意思叫醒你,没事,你接着睡,咱们各忙各的就行。”
张世现重温来自陌生人的“关心”,气的直想哭,他再次被捆成粽子,被熟悉的几人抬着走在天桥上。
怪不得冷风嗖嗖的,这是在室外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医院出来的。
该死的护工,该死的医院保安,难道一个活生生的病号丢了都没察觉?
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回去全开了他们,叫他们丢了工作滚蛋!
不管他心里如何咒骂,他现在的处境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