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认为,既然我军兵力可能不足,不如就将那些逃难以及接纳的所有北元残部皆为充军。”
“当一批头阵狼,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盾牌。”
丘福依旧笑着,可说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除了朱棣都是毛骨悚然。
谁家好人能这般笑意地说出这般谏言?
不过眼下也只有这种办法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不应三思,就按你的这个法子来做,是吗?”
朱棣言语间尽是信任。
“您一定心里还有其他谋算,末将不过是提个谏言罢了。”
丘福笑了笑。
啪啪。
朱棣用力拍了拍丘福厚重的肩膀,眼底满是赞赏,而后看了眼案板上的地图:“迅速接纳可收佣部队的北元残部,但凡不参与前锋部队的,皆斩!”
“张玉,谭渊,这件事交给你们两个人去办。”
两人连连点头,立即转身就是走了出去。
“朱能。”
“末将在!”
“派人去联系秦王,务必要他随时给本王提供通报凉州的所有情报,本王要知道清楚庆王的一举一动。”
“是!”
目送着朱能走出关上大门,朱棣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坐下。
旁边的丘福立即倒上一壶热茶奉上,还不忘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憨笑。
“天下即将大乱。”
“那小子,又如何能安稳走上这皇位?”
朱棣沉声言语,双眸闪烁着精光,似乎一直在不断于心中谋划着什么。
要是之前,他可能还能不顾一切地出兵回京。
可现在,他不得不防了。
当然不是提防什么狗屁京师。
那些人镇压普通的藩王还能有作用,对上他的燕军根本不堪一击。
他提防的,是虽然远在西边凉州的庆王朱格。
他没忘,朱格封地原还在他与秦王之间时,便是在当地有着很高的声望。
不仅如此,那以北的军镇,可是比他的一些军营还要具备杀伤力。
虽然不明白这些东西,朱格是怎么一步步从无到有。
但既然决定要做这件大事。
他庆王就真的如同传闻中凶猛,他朱棣也不会退缩半步。
……
北平各处军营,不断哗啦啦地开始调动。
映照着月光,层层甲胄宛如蠕动的鱼鳞,寒光四射。
不时的将领催促声,掺杂着马蹄沉重。
就是城内的一些将领官吏得到消息,纷纷准备做一些动作。
……
秦王府。
还在看着文书批文的秦王,捏了捏太阳穴,正打算起身去休息。
一官吏脸色匆忙走近。
双手奉上了手中的急报。
看完以后。
秦王眉头紧皱,看着官吏,一字一顿地警告:“这件事给本王烂在肚子里,否则,灭你三代满门!”
“另外,将此事办下去,不得有误!”
随即。
他背着手走到了外面,抬头看向了南京的方向。
眼神流露出些许迷茫又含震惊。
深夜映照,他看着那模糊不清摇摆不定的枝枝树干,脸色凝重。
这不正是现如今大明的暗潮汹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