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梁墨冬是不是那玩意儿我还不知道吗?我跟他四十八手都玩儿过一大半儿了!
“说话啊。哑巴了?”放在我背上的手一动,他捏住了我的后脖颈,使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下午不是还伶牙俐齿的么?”
唉……
我不敢看他,只能把脸埋到他胸口上,以避开他的目光:“对不起。”
没声音。
“对不起。”家暴男还知道打完老婆以后自扇耳光呢,我虽然没有这份勇气,但我可以真诚道歉,“我道歉,我错了,我该死,你打我吧,我真的后悔了……”
我倒也没哭,但可能看上去挺脆弱吧。
毕竟是真的很难受。
我今天就应该挨一顿骂然后走人。
梁墨冬不是那种锱铢必较追着不放的偏执狂,他也就骂两句,以他的性格,估计等消气了大概率可以平安着陆。
我在干嘛呢?搞这种事……这么糟践人家。
我骨子里真是个变态。
这么弄人家……
生活已经够难了,还要自己制造这种烂事。
这下收不了场了。
想也知道现在让他骂一顿肯定是不管用了,估计还得恨我一阵子,再搞点麻烦出来。
唉……我又惹不起他。
不知道怎么办,就这么闷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听到了梁墨冬的声音:“你胳膊怎么了?”
胳膊?
想起来了,是说这个伤口。
纱布不知道蹭哪儿去了,这会儿流了一点儿血。
无所谓了,反正也不疼。
只感觉四周一亮,梁墨冬身子一动。
我下意识抬头,就见他已经靠到了床头。
我一对上他这脸就慌得害怕,身子没地儿缩,索性把脸埋回去。
然后就听到他的声音:“藏什么呢?打人的又不是我。”
还骂我:“怂包。”
“……”
我不动。
内鸵鸟不是把头埋沙子里嘛?以前我觉得这挺二的,而且它还是个伪科学。但看现在,这不就用上了嘛?所以说什么鸡汤都是有营养的,哪怕是假鸡。
感觉梁墨冬抓着我的胳膊,可能是观察了一下吧,反正老半天才问:“这是怎么弄的?昨天弄的?”
停了一会儿,又发出一声冷哼:“玩儿得挺花啊,林玫瑰……这缝了多少针?”
“……”
骂吧骂吧。
爱骂什么骂什么。
他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身子忽然一动,出去了。
我赶紧露出头,他果然下去了。
我连忙坐起身,见梁墨冬正背对着我开柜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然而脚尖刚碰着地面,就听见他命令:“呆着。”
只得又缩回去,坐回床上。
这会儿壁灯开了,屋里氤氲着浅黄的光。
和我推测的一样,确实是休息室。
陈设和酒店差不多,装潢和他的办公室一样,灰白调子的性冷淡风。
衣服……衣服就在床脚凳上扔着。
不敢动,但还是偷偷挪了挪,用脚趾头拽来我的红衬衫。
还想拽裙子时候梁墨冬已经回来了,我赶紧把衬衫塞进被子里,刚塞好,他已经坐到了我旁边。
原来他是去取了个医药箱。
我眼瞅着他拉着我的胳膊,拿出了生理盐水,抬头看向我:“有点疼,忍一忍。”
这东西怎么会疼嘛,我又不是没……
嘶——
真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