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排名前五的都是各顶尖宗门的宗主一流,尤其是排名第二的西蜀剑王楚太玄乃是实打实的归真巅峰,走的是西蜀藏剑阁一脉相承的虚剑,曾以一道惊天动地的剑气浮游百里之后,弹指犹能斩杀一位守正境的强者。至于排名第三的方乃庵,则是号称十里内勾动草木成剑,如果说楚太玄可谓是天人之下与任何人捉对厮杀都堪称无敌,那么方乃庵就是以一人敌一军的典范。北魏军中曾流传有句话,叫做‘宁见楚太玄,勿遇方乃庵。’这你应该就清楚了。”
“至于再靠后的入榜之人,有些是成名已久的强者,有些则是这些年新近崛起的归真,当然所谓的新晋归真,多半也是年近四十之人,只是有一点颇为奇怪。”
“哪里奇怪了?”宋乾疑问道。
“这武榜,漏了两个绝对应该上榜的人。”
听顾苏这么说,宋乾来了兴趣,问道:“哪两人?”
“青衫李悼和曾与之齐名的楚酉师。”
“李悼?楚酉师?”宋乾思索了一番,确认自己压根没有听说过这两个陌生的名字,不由问道:“这两人是谁?”
“你不清楚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两人都算得上是北魏朝廷的禁忌,所以不为多数人知晓。”
“禁忌?”
顾苏撩了撩发丝,这才神情郑重说道:“北魏国姓是李,李悼李青衫便是当今北魏皇帝的幼弟,曾经的大魏亲王;而楚酉师则出自西蜀藏剑阁,乃是楚太玄的兄长,这两人天资之横溢,仅次于余尺素,乃是意图将虚剑和实剑合流的剑道大材,却因为十五年前的涉及北魏宫闱的一桩大案,被北魏朝廷刻意隐藏,时至今日,已经被人渐渐淡忘。”
“十五年前的大案?”宋乾忽然有种不明不白的危机感,他想起了那个毫无头绪的梦境,下意识问道:“然后呢?这两人如何了?”
“楚酉师曾和未消失前的余尺素三战两平一负,乃是藏剑阁最有望突破天人境界之人,当时其风头之盛,甚至超过当今的天下第二楚太玄,宫闱一案后便不知所踪,至于李悼,当时虽只是守正境界,但也有望突破归真在即,却不知何种原因,宣称与北魏皇帝断绝关系,孤身一人下南楚,在大芦峰上结庐而居,自隐十余年。”
“大芦峰?”宋乾听到这个名称,忽然觉得有些耳熟,这才想起来当日陈文靖曾提到过这个地方,救下他母子二人的就是大芦峰的人。
“听你这么说,楚酉师似乎很厉害,但那李悼既然还没有突破归真,你又怎么断定他能在武榜中占据一席?”
“那是十五年前。我家老祖顾讳负熊身居武榜第七,十年前曾路过大芦峰,与那李悼坐论三日三夜,回来之后,曾叹言天下能与之匹敌者,两三人而已矣。”
“还真是意料之外的生猛。”宋乾想了想道:“顾苏,若是那个李悼和楚酉师可以上榜,你觉得他们可以排到第几?谁是这些人中最强?”
顾苏皱了皱眉,摇摇头道:“不好说,但楚酉师和李悼二人跻身前五并无问题,倘若真要在这几人中选出一人为天人之下最强,十五年前是楚酉师无疑,至于现在,李悼、楚太玄和方乃庵平分秋色吧。”
她看了一眼宋乾,说道:“这些都是步入归真的绝顶大拿,最年轻的楚辞也近四十,和你倒没有太大关系。”
宋乾点点头,说道:“这武榜中人,基本不出三宗藏剑阁和衔武司,剩下的两个还都是南北朝的军中大将,都是江湖顶尖宗门之间的角逐,跟我这样的小门房关系确实不大。”
“你应该关心的是麒麟榜。”顾苏看着他道:“衔武司发布的麒麟榜中,一甲三人,二甲二十人,三甲五十人,共计七十三人,以岁数二十为限,上榜之人无一不是朝廷和宗门之中最为出色的年轻人,你当日击败的杜春蝉便名列其中,似乎还跻身了二甲。”
听到顾苏这样说,宋乾不禁有些得意道:“照你这种说法,我岂不是那最出色的二十几人中的一员了?”
顾苏最看不得的就是宋乾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轻声说道:“你可知那一甲三人,如今是什么境界?”
“俱都是开了至少十脉之人,那一甲榜首更是衔武司这些年搜罗到的最强悍的天才,如今不过十六岁,听闻已然是藏蕴境界。”
“藏蕴境?”宋乾这次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他现在还是个开了九脉未入见微之人,却已经有同龄之人踏入了藏蕴?
这他娘的是吃了什么长大的?
宋乾一时间不禁有些气馁。
“你也无需妄自菲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开了九脉之人,单从资质而言并不下于任何人,只是你有一个足够致命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