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错了吗？

李正道在此之前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然而这一抹阴笑，就像之前在小树林里见到的一样，这才是真正的李正道。

文松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难道是是这个？他拿着手中的丹药问舒陌：“这个龙凤定灵丹是个什么东西？”

舒陌想了想，回答：“就像李正道说的那样，服下这枚丹药后，会对‘凝气’很有帮助。我没有吃过，不过听舒家的护卫提到过，吃下后会感觉体内的灵气变得粘稠，更好控制。”

文松打开了礼盒，里面的丝绸上躺着一枚洁白圆润的丹药，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枚丹药是由什么制成，有没有副作用？”

“主要材料是绯木灵鼠这种灵兽身上的脂肪，叫作鼠香脂，然后再配上其他的草药一同炼制而成。应该没什么副作用吧，鼠香脂对灵气有一定的增幅和补充的作用，军方也经常使用这种材料来制作行军丹药。”

“灵兽？”文松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对，灵兽一般性情比较温和，适合驯养，而且大部分对人类有益。还有一类叫做魔兽的物种，它们就比较凶残了，会主动向人类发起攻击，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死在它们手上。”

文松回忆了一下，来到常州这么久，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就只见过各种家禽和鸟类，这些和地球上的生物没有不同。于是他便问：“为什么我在常州就没见过你刚刚说的魔兽和灵兽。”

舒陌的回答却让文松大跌眼镜，她说：“因为常州城附近的灵兽魔兽都被吃光了。”

不过想想也应该是这样，在人类的饕餮之力面前，什么东西不能吃？更何况在这个四处充斥着灵气的世界，说不定哪种灵兽魔兽的肉就可以促进灵气修炼呢。

文松看了看手中的龙凤定灵丹，说：“那这枚丹药应该比较珍贵吧。”

“凡是以‘龙凤’命名的丹药，都是李家门下的炼药师炼制。使用的都是上等材料，质量都有保证，价格当然也不便宜。”

敢情这个龙凤只是品牌名啊？

文松把丹药放到一边，便再也不去看它，在这股药香心中，他不安越发强烈。

南湘魅说过李家是天都的大族，如果门下有丹药相关的产业的话，规模一定不小，那就肯定不会做出在丹药中下毒这种事情。就算把我毒死了，这事传出去肯定对他们丹药产业打击巨大，基本会一蹶不振。我在李正道眼中应该还没有这么棘手，需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来对付我。而李正道只是常州李巡抚的儿子，也不可能有足够的影响力来做到这点。

“文松，你和李正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出现后你的脸色如此难看。”舒陌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向文松说。

舒陌脸上很少出现这种不容拒绝的神情，文松只在后山的树下见过一次，那是他们第一次遇见彼此，舒陌的一拳将文松吓的够呛。相识后，哪怕文松对舒陌又所隐瞒，后者也从未向他露出这种神色追问真相。

看来三小姐是真的很在意我。文松无奈，只好将在小树林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如实向舒陌禀告。但还是隐瞒了他和龙五被半道截杀的事情，毕竟那次事态较为严重，而且李正道没有亲自出面。

舒陌听完后，柳眉倒竖，怒不可遏，小粉拳用力锤了一下桌面，差点将丹药震到地面。“岂有此理，李正道这人居然坏这样。区区一枚定灵丹就像把一切一笔勾销？想得美！”

舒陌站了起来，就想向书房走去，但被文松拉住了手臂：“三小姐，算了吧，正如你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没必要因为这个动怒。”

舒陌回头一脸不爽的看着文松，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也是，你好歹算是我舒家的人，怎么能任人欺负！”

文松讪讪道：“其实那天，应该算是我欺负他吧……”

“你还顶嘴！”舒陌喝道。

“对不起。我错了。”文松立马认怂。

虽然舒陌平时较为低调，与人和善，但此时身上终于出现了作为舒家后人的气势。

舒陌重新坐下，气冲冲的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我一定会向爷爷说明，让他为你主持公道。”

看着少女胸前一起一伏，软肉间的阴影更加迷人，文松自觉把目光移开。暗暗决定：后来被十几个黑衣人围杀的事情，一定不能让舒陌知道。

会客厅的气氛因为少女的怒火而有了一些压抑，文松只好转移话题：“三小姐，你头上的花有点歪了。”

“啊？那你快帮我整理一下。”舒陌急忙说到。

文松伸手触碰了少女柔顺的秀发，将那朵刚刚因为用力，稍显有点歪的八仙花拿了下来。下意识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很香。他没闻过八仙花的味道，所以无法确定这股香气到底是花香还是少女身上的体香，亦或两者都有。

舒陌张着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文松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主动向她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文松虽然是处于青春期的纯情少男，但他始终恪守着男女从授受不亲的传统理念。刚刚的行为太过随心，在自己看来，就如一个变态所为。

他尴尬的将花重新别在少女的头上，稍作整理后，便坐下看向看会客厅的前方，不去对上舒陌的目光。

舒陌也脸颊微红，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会客厅中一片沉默，之前的压抑烟消云散，但一股桃色的暧昧正慢慢发酵。

过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宾客上门，两人就痴痴坐在会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