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我们该向他们报。”
“不要把所有的百姓都变成了我们的敌人。”
“这不是北丹该走的路。”
耶律德性语重心长地说。
“父亲——”
耶律古可罗不甘地叫道。
耶律德性摆手:“不要劝了,我意已决。你还年轻,可能一时还理解不了父王的苦心,但我希望你回去了之后,好好想想。时间终究会证明一切的。”
话说到这里,耶律古可罗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他只能无奈离去。
帐篷的帘子被他甩得高高的,冷风呼呼地吹了进来,火盆的炭火顿时为之一暗,似乎要熄灭了一般。不过还好只是一瞬,门帘又马上落了下来,黯淡的火光就渐渐开始变得亮了一些。
只是,一时之间,到底没有之前那么亮了。
一明一暗之间,耶律德性的面容也随之一明一暗。
“看来,三殿下似乎并不能理解王上您的苦心啊!”
夏普说道,走了进来。
他没有请示,就这么进来了,耶律德性却也不意外,介怀,似乎夏普如此不请自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招呼夏普过来坐。
夏普也不客气,就在刚才耶律古可罗刚才坐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想着耶律古可罗刚才的反应,耶律德性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心有点太窄了。从小就吃不得亏,睚眦必报。做个王子还行,碰到大事……”
耶律德性摇了摇头。
就这半月多的功夫,这狼族人和本土人的对立都激烈成什么样子了?
几年的功夫简直是一下子全毁了。
耶律德性叹息:“早知如此,还是该留老二在这里的。他性子沉稳,素有谋略,不会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糟糕透了。”
感叹完毕之后,耶律德性又悔恨地对夏普道:“也后悔之前没有听先生的劝,若是我坐镇盛京,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给温和、屠刚可乘之机。”
“如今看来,我怕是上了温和、屠刚他们的当了。”
“老大的死,很有可能出自他们的手里,而不是图方翼。”
“他们分明是在那边走投无路了,这才故意挑起我们和北齐的争端,好借机脱困。”
耶律德性如今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
夏普欣慰地看着耶律德性:“王上明白就好了。我们这次虽然说吃了个大亏,但事情也没到不能彻底挽回的地步。”
“温和、屠刚虽然从北齐脱身,但他们一路从北往南,旅途疲敝,在南盛也没有讨到好果子吃,战力和人心也损失不小。”
“凭他们的实力,全盛时期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如今更然不值一提了。”
耶律德性傲然一笑:“凭他们,差得还远。”
不过,说完,耶律德性又皱了皱眉头:“不过,只论军队的实力,我们当然不惧。可问题是,如今整个盛京百姓都和他们一个鼻子出气,这就麻烦了。”
夏普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他们可以利用百姓,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吗?”
耶律德性眼睛一亮:“听先生高见。”
夏普抚了抚胡须,心里十分安慰,他本来还有些担心耶律德性经了这事,会同耶律古可罗一个反应,那就无可挽回了。可耶律德性反而恢复了冷静,不,甚至比过去更为冷静,更能从大局考量。
如今的耶律德性,一定能成为一代雄主。
夏普终于确信,他没有逃跑,而是留了下来的决定,没有做错。
而耶律古可罗,一脸阴沉地回了他自己的住处。
“我说的对吧?”
“你父亲,可不像你。”
“他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