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局长，有个情况我不确定该不该向您汇报！”

吴婆婆病情稍有缓和，吴局长暂时松了口气，虽已猜到李副厂长要说什么，但仍点头示意他说出来。

“周明这个人有问题，据我所知，他其实并不懂医术。”

“这是有人亲耳听到的信息。”

听闻此言，吴局长双眉紧蹙。

“既然他不懂医术，为何还来这里？”

“无非是为了捞取名声，企图借此攀升高位！”李副厂长斩钉截铁地断言。

这完全是他把自己的揣测强加于周明身。

吴局长早先就对周明有所疑虑，加许大茂的举报，内心愈发动摇。

李副厂长这一席话，更是让他心中生疑。

“你有确凿的证据吗？”吴局长审视着李副厂长问道。

李副厂长察觉到吴局长的态度变化，明白自己已成功一半。

他知道吴局长此刻也并无十足把握，于是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姿态：“吴局长，您可能以为我只是出于私心要排挤周明，谋求个人利益，但实际，那小子确实包藏祸心！”

吴局长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凝视他，没有回应。

李副厂长乘胜追击：“这证据，或者说，应该是人证！周明曾自称神医，对外收取高额挂号费，却未诊治一人！”

“若他真有那般医术，怎会不给人看病呢？”

“每人的挂号费高达五十块！”

李副厂长一口气说完，观察着吴局长的反应。

果然，吴局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但仍然保持沉默，显然在评估李副厂长所述的真实性。

片刻之后，他缓慢地开口：“你说有人亲耳听到的消息，具体是什么？”

他故意跳过了刚才的话题，直接询问关键信息。

李副厂长原本预备好的说辞顿时卡在喉间，犹豫片刻才艰难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许大茂。”

吴局长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与杨厂长关系匪浅，对许大茂的性格以及他与周明之间的纠葛略有耳闻。

对于许大茂的言论，他不敢全然相信。

然而，李副厂长引荐的人确实令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这让吴局长一时难以抉择是否采信李副厂长的话。

“吴局长，许大茂平时或许有些胡闹，但在正经事他是不敢信口开河的。而且，我刚刚提到的五十块挂号费之事，确实是事实！”

李副厂长生怕吴局长不信，语气急切起来：“那家伙就是个江湖骗子，什么都不懂，只会胡乱扎银针。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人命”二字深深触动了吴局长的心弦。

为了母亲的病情，他曾多方奔波求助，甚至一度为母亲准备好了后事。后来杨厂长的出现，无疑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希望。

可周明始终推托不肯为母亲治疗，这让吴局长不得不慎重考虑。

“我明白了。”吴局长微微颔首：“关于周明，我会找他谈谈。”

“就……谈谈？”李副厂长难以置信，只是一次谈话能有什么效果，周明那伶牙俐齿，恐怕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吴局长。

“不然呢？”吴局长反问：“现在就把周明抓起来？你要拿出实质性证据，却又拿不出来。”

李副厂长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