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斯年在病房里陪着徐曼芝说话。

他本来就是医生，对待病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徐曼芝这会儿情绪很稳定，静静的听着面前的顾斯年说着话，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顾医生。”江绾走进去，轻声询问，“我妈妈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顾斯年安抚的拍了拍徐曼芝的后背，很尊重地和她打过招呼以后才站起身来，走远了一些，说，“徐阿姨这段时间没受到什么刺激，精神状态还是很稳定的，只不过还是要尽快做手术，放心，我师父已经到了，正在和医院这边联系安排手术室。”

江绾震惊于顾斯年的动作，“真的吗，这么快就到了？是不是做完手术我妈就会没事了？”

顾斯年沉吟片刻，“这也说不好。”

江绾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不过你放心，我师父一定会尽力治疗好徐阿姨的，徐阿姨也是我的长辈，我不会让她就这么一直生活在痛苦里的，而且……”

他顿了顿，江绾正看着徐曼芝出神，后知后觉地问，“怎么了？”

顾斯年偏头，目光深情地望着他，“绾绾，更重要的，我也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痛苦里。”

江绾僵住了半秒，而后恍然转过头，和顾斯年灼热的生了碰撞上，惹人心惊。

她深吸一口气，“顾医生。”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不在乎，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江绾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顾斯年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她后退了半步，和他隔了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就像是两个人多年的隔阂，谁也无法跨越这道鸿沟的。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顾医生，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也不想再拘泥于从前，我们都要向前看。”

这话是出自肺腑。

顾斯年也确实已经很洛晴雪在一起了，江绾觉得，不合适。

“可是我喜欢的不是她！”顾斯年挣扎不已，终于开了口，“我喜欢的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绾绾！”

他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江绾面对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觉得现在的顾斯年应该是疯了。

怎么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帮她，是别有图谋吗？

她这样猜测着，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而讥讽的嗓音，“哟，顾医生这是打算道德绑架？”

江绾转过头，便看见裴聿插着兜，缓步朝这里走来。

“裴聿，你怎么来了？”

江绾疑惑。

不过想想，应该是陈黎告诉裴聿她来医院了的，晚上他让陈黎来接他，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说。

但徐曼芝的事情更重要，她只能搁置。

这会儿突然出现，又碰上顾斯年，还是在徐曼芝的面前，江绾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不希望任何人影响这场手术，“先去外面，行吗？”

她带着几分祈求的目光看向裴聿，希望他能先去外面，不要打扰到徐曼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