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生南赶紧回道，“方才玉墨借神力的时候，好像就借的是他的。”

“现在人好像不行了。”

豸豸跟在纪雀身后，喃喃道，“怪不得能那么厉害，原来已经修成真神了。”

之前镜月出手的时候，他惊讶对方竟然如此厉害。

那时候以为是化神境高阶，只离真神一步之遥。

如今才知道，原来早就修成神明之身了。

“不过神明之身为何如此羸弱？”豸豸不解。

之前去除妖，似乎也是掏干了他的身体。

如果已经是神明，那不该如此羸弱的。杀妖，也不过举手之间。

纪雀没说话，她看着镜月，发着呆。

沉默中，无数的画面从她脑海里晃过。

那些不曾有过的记忆，也一点点回笼。

她想了起来。

但纪雀回忆本来就不多，自出生之后，她就被师父抱到了山上。

而这期间的记忆她都有。

只有那场大战，生灵涂炭，万籁寂静。

关于神族，很多事，她也没有记忆。

还要询问镜月。

“他身体一直在透支。”纪雀说着，将手放在了镜月身上。

浓郁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

镜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过了片刻，纪雀收回了手。

抬头，便看到一旁战战兢兢不敢讲话的寂生南。

“你怎么回事？”她问。

寂生南赶紧低头，避开了与纪雀的目光直视。

低头回道，“我我我……”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神明在上，不敢造次！”

纪雀看着寂生南小心翼翼又激动的胆颤模样，低头看了眼自己。

神明是人的信仰所归，虽是神明，却也最有人性。

她还是她。

看着脚下的莲花，浑身散发的光晕，纪雀想，是有点儿张扬了。

看着就牛逼轰轰。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搞。

这才刚突破封印，她也有很多不懂的。

力量，是澎湃的。

认知，是没有多余的。

“我又不会吃了你。”纪雀看向寂生南，“等下镜月公子醒来我便问问他，你别这样，怪吓人。”

说着，她看向了镜月。

低身准备坐下。

石头下在竹林中，竹林下还有花花草草。

在纪雀坐下的那一刻，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候，都凑了过来。

凑成了一个绿草形成的软软垫子。

她手肘放在石头上，撑着下巴。

开始等镜月醒来。

有事要问他。

一旁寂生南起了身，却是不敢说话。

他倒是想说，但光是看一眼纪雀，就不敢了。

这就是尊坐在那里的天上人，谁敢亵渎？

纪雀也察觉到寂生南的情绪。

偏头斜眼瞥了他一眼。

此时，纪雀偏头，突然坐直了身体。

然后看向某一处，好像在等待着谁。

过了会儿，林子外快步走进来一个人影，正是西歌学院的负责老师莫桑桑。

身后还跟着帝师学院的负责老师岳明。

两人一进林子，便看到了坐在石头旁边的纪雀。

她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光晕，一只白虎趴在她的旁边。

脑袋不停蹭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低头便跪了下去。

匍匐在地上，无比虔诚。

“神主，有一事相禀。”莫桑桑说道，声音压得很低，万分恭敬。

此时再见纪雀，心态截然不同。

再也不是曾经的学生了。

“冥海深渊那边松动了。”在莫桑桑还未说话，纪雀便缓缓开了口。

“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过去。”

她要等镜月醒来，越长夜被劈散，去了哪里还不清楚。

但她清楚一件事，越长夜没有死。

她们都是不死之身。

冥海深渊里是魔种，越长夜是苏醒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