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信,老何塞的方法还是不大行。
斯卡蒂不大高兴地想道。
不过他还说,如果别人没信,她就可以用自己带的“打击乐器”来让他们相信。
于是斯卡蒂伸手去摸自己背后的箱子。
艾丽妮瞬间拔剑,警惕地盯着她,脚下悄悄向后退了退。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在这里随意活动了!谁知道那些东西又会在什么时候追着你来……你拿出的是什么东西?”
一手握着红布鼓槌,一手拎着金灿灿的铜片,斯卡蒂歪着头看着她。
“博士说这叫锣,是他在炎国搜来的好东西,之前想试着合奏来着……这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吗?”
艾丽妮张张嘴,斯卡蒂接着说道:
“不能的话,我这里还有钹和木鳞……”
“这不是乐不乐器的问题……”
斯卡蒂记得,这玩意是敲着用的?
锵铿!
鼓槌把那不薄的铜片捅了个对穿。
斯卡蒂沉默着,将锣收起,随后说道:“你看,我会用它,所以我是个流浪歌手。”
“我都说了这不是乐不乐器的问题啊!而且你分明把它弄坏了吧?”
“这个叫……一次性乐器。”
斯卡蒂认真地说道。
“你觉得我很傻吗?”
艾丽妮气呼呼地问道。
“你这人……真是太奇怪了。”
斯卡蒂摇摇头,想要离开,艾丽妮却提剑拦下了她。
“歌手、猎人,随便你是什么。我看到你狩猎恐鱼,你或许是敌人的敌人,但我没法把你当成朋友。出于职责,我必须把你带走……啊,这是什么?”
一块贝壳砸到了她的身上。
“谁?谁在袭击审判官?”
又是一块贝壳。
“出来!”
艾丽妮将剑指向一旁的屋子里。
一秒,两秒……一个稍显胆怯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你?”
“嗯,是我……”
对话还没有继续,屋子里却又走出来一个人,一位老妇人。
“安妮塔,你怎么也老糊涂了呢?明明是我丢的,审判官大人。”
“你叫我大人……”
“是,因为她们都不知道您是哪种人。”
“老人家,您或许是眼神不好了,请先回屋子里去,这里还有事情得处理。”
又是一块贝壳,正好砸中艾丽妮的额头。
“我眼神好着呢,审判官大人,您看,即使天边一点亮光都没有,我一样能砸中您。”
“你,把老人家带回去,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艾丽妮对安妮塔说道。
“更重要的事情?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老妇人淡淡说道。
“……作为审判官,有的是需要用性命去维护的东西,律法里所说的所有正确的事,还有这个国家。”
“用性命去维护?谁的性命?”
“我……算了,我同你说什么,衰老与疾病使你丧失理智。市民,我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但现在你得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让步。”
名为佩特拉的老妇人将头抬起,语气平淡却又充满质问。
“审判官大人,您说的什么对错、国家,我都听不懂。
“我只想要问你,你所要维护的东西,是不是从来都不包括我们?”
佩拉特奶奶张开双手,在她的左边,是一片片倒塌的房屋与遍地的碎瓦沙砾;在她的右边,所有出来的居民趴在地上,大口吞咽着盐和沙砾,吃到自己受不了开始呕吐起来。
上方,天色仍暗,不见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