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师点点头:“说起来也是奇怪,随着红夜慢慢长大,我越来越觉得看着她,就总是会浮现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一个小小的婴孩,我又怎么可能以前见过呢?她也是乖巧懂事,从小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一边,不会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疯闹,让人看着,总觉得她不应该是一个小孩。但她每次见到我,都会乐呵呵的跟我打招呼,对我也比较亲切,当时府里的老人箫伯看到这情形,就笑着说这孩子和我有缘,不如索性就收了她做义女。”
原来是这样?对于箫伯,红曼是有印象的,那是国师府的老人,据说以前就是伺候祖父的,父亲一向对他敬爱有加,既然箫伯这么说,父亲自然是顺水推舟就认下这门干亲了;想到这些,萧红曼低声自语道:“我是常听人说,父亲是因为张姨,才肯收下红夜姐姐做义女的,又说,张姨她......原来事情并不是这样么?”
萧国师淡然笑道:“虽说张氏昔日确实也有些容貌,但我如果是真的动了心思,大可以将她收入房中,给她一个名分,又怎么会让她住在这后院里,过着这般困顿的日子?这都是张氏这个人性格内向文弱,不喜欢和那些仆从们走动交流,那些仆从便觉得她心高气傲,所以就在背后胡言乱语,想要引起大夫人的嫉妒之心。”
萧红曼默然道:“是了,大夫人...母亲她最是善妒,她听到张姨的闲言碎语,自然是嫉妒心翻涌,千方百计的要对张姨使出手段来了。”想到这一层,萧红曼的声音有些凄然。
萧国师看到萧红曼的样子,微微叹气,说道:“是啊,大夫人一向善妒,最是容不得人。当年你的母亲早逝,虽然也是因为体弱多病,但大夫人时常的排挤,让她的心情一直都不舒畅,也是她早早去世的一个原因。”
萧红曼:“所以,我生母死后,父亲怕大夫人恨屋及乌,对我不好,所以特意将我拜入大夫人膝下,认了大夫人做母亲,让我可以快快乐乐的在这府里长大。”
萧国师没有说话,他一生纵横朝野,从不曾在什么人面前无计可施过,独独对自己这个大夫人赵氏,却是无可奈何。赵氏是他的原配妻子,在他还不曾有如今的地位声望的时候,就一直陪着他。他有时候也很不明白,昔日那个勤勤恳恳的共甘共苦的妻子赵氏,怎么会在他声威日隆以后,反而会变得心胸狭隘了呢。
这些年,他很少在府中,也极少过问府里的事情,国师府的一应事务,大体都是箫伯和赵氏负责打理,箫伯也曾经很隐晦的对他提及过,别看大夫人在他面前越来越是谨小慎微,恭敬畏惧的样子,其实在私底下,大夫人实则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比如她在短短几年之内,就将自己的堂哥引领进国师府,并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荣升总管之职......
但是这些,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是府里的一些个小事罢了,又或者,只是箫伯感觉到赵如沟威胁到了他的位置,所以才会有了这些过于自危的想法。
在他堂堂国师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这许多事情,在他心中,只不过是究竟是鸡毛,还是蒜皮的区别而已。甚至,他都没有真正去在意过记得过,要不是今天在这凄冷的后院,萧红曼说起,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