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府中所有圈养的马死了,如同那些狗一般,没有中毒,没有伤口,不是瘟疫,就那样莫名其妙死了,且不仅仅如此,甚至连飞鸟在路过郡守府的上空都忽然掉落下来,没有了气息。郡守府就好似一个被诅咒的场所,除了人类尚且无事之外,所有的飞禽走兽均是死绝。
开始有下人逃跑,而且不是跑了一个两个,而是直接跑了三分之一。
郡守勃然大怒,派兵甲大肆抓人。
到了第三天,终于开始死人。首先死的是和大公子最相好的几个走卒,平日里就喜欢跟大公子斗鸡走狗,白日宣淫。这些人的死相跟大公子一模一样,或者说跟那些动物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没有中毒,没有瘟疫,更没有伤口,就那样死了。
开始有人怀疑毒酒是郡守想要诬陷夏家的毒计,当然更多人则是向着那棵被剥了皮的大树磕头如捣蒜,忏悔自己的罪行。而这些忏悔显然并没有被冥冥之中的力量所接受,该死的人依旧莫名其妙的死去,经常是上一刻还是好好的和其他人讨论着恐怖的鬼怪冤魂之罚,回过头去就发现对方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这一次,即便郡守再用兵甲阻止也没有用了,奴仆和家臣相约逃跑,不绝于路,到得后来便是士兵都开始逃跑,他们毕竟也是人,一颗心也是肉长的,他们也会恐惧,也会害怕。
而跑出去的人则是将郡守府中多年以来积累的荒淫无耻,暴戾恶毒传遍了整个郡县,传到了驻守的军队之中。那些受过郡守好处的将领此刻均不敢再为其出头,谁也不想自己夜晚睡觉的时候被忿忿不平的下属给割了脑袋。没有了兵甲的阻扰,那些日常受到郡守欺侮弄的家破人亡的百姓纷纷拿起草叉和锄头包围了郡守府,日夜攻打,想要将其揪出来抽筋剥皮,只是郡守府家中高墙坚固,一时间尚不得破。
四姑娘望着下方冲天的火焰,一名萨满正在其中跳大神,而郡守夫妇则是虔诚而渴望的盯着那萨满,期望他照出天兵天将来驱散府中的鬼怪冤魂。
“那个巫婆知道郡守府中的鬼怪是谁么?”
“如果我是她要是知道鬼怪的颜色,怕是只会惊为天人,哪里还下得了手。”夜豪忍不住甜言蜜语的说。
“登徒子,嚼什么舌根。本姑娘现在完全不想信你,就是听了你的话,我不知道抓了那么许多麻雀,还要负责撒下去,弄得我腰酸腿疼的,到现在还在抽筋不已。”四姑娘这些天已然和夜豪熟络了不少,说话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了。
“哎,登徒子还是希望四姑娘帮这最后一个忙。”夜豪说。
“我拒绝。我才不要扮演什么神婆。”四姑娘没好气的说。
“不是神婆,而是光彩逼人的女神。”夜豪完全没有理会四姑娘的抱怨,跟着说:“待我打开府门的时候,那些愤怒的百姓必然会冲进来,但他们看到萨满必然会犹豫着不敢近前,毕竟他们还是畏惧鬼神的,他们大概率短时间内忽围观待变,那个时候就是你出场的时候了。相信我,如果你演得逼真一点,三夫人那边的压力将会小上许多,甚至可说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