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缓过神来的黄美佳这才注意到,那个碎成一块块的玻璃的东西是陈博佳金送给她的音乐盒。
她看着那满地的玻璃碎片出神,突然伸手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上面还印着自己大一时清秀的脸庞。
她跌跌撞撞躲进角落,双手紧紧握着玻璃护在胸前。
老谢歇了一会,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我叫人了,救命啊!”鼻子和嘴上全是血的黄美佳尖叫了起来,她调动全身的力气,音调又尖又细。
“别叫了!”老谢怒吼一声,他嗓门很大,声音洪亮,完全盖住了黄美佳的叫声。黄美佳感觉到耳膜都到震颤,停止了呼喊。
黄美佳立马把玻璃死死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你再敢往前一步,我马上死给你看!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呸!老子不耍老,今天老子再放你一马,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给你时间考虑,是从了我还是我硬来,你跑不出我手心。”老谢看着满脸血迹的黄美佳满有些倒胃口,全然没了兴致,对着黄美佳吐了口唾沫便走了。
黄美佳递交完辞职报告就想马上走人,但是职场的规矩可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多了,坐班经理拉姆告诉她还有两周的脱敏期,这期间是不能离开网点的,要每日来上班打卡。老谢借机落井下石地对黄美佳表示,要是这期间她干不来上班打卡,就做旷工处理,连续七天无理由旷工自动辞退,扣除的风险保证金一分钱都退不了,还在要档案上记录黄美佳是被单位开除的。
还没毕业档案上就留下污点,黄美佳当然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只能度日如年的苦苦等待,这对她来说太过痛苦,每天都被恐惧支配,她不敢独自回宿舍,央求着每晚要跟拉姆睡,拉姆只当做是黄美佳要离开前舍不得她,没往别的地方想。
但是她还是觉察到了黄美佳的不对劲,问黄美佳应付说刚跟男朋友分手受了打击,其他的一概不说。她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陈博佳金,从小到大无论多大的事情,她都习惯于独自接受。好的,坏的,都是上天安排的,无力抵抗就得默默接受,这便是她所信仰的人生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