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鸡哥所言,陈博佳金帮苏晓晨买了门票。苏晓晨第一次进游乐场显得既兴奋又害怕,他们是早上9:30入场的第一批游客,适逢周二,工作日的游客稀稀拉拉,漫步在偌大的欢乐谷,周围的空气都很清新。
不远处被数层楼高的巨型画板围了起来,上面介绍那里成都欢乐谷二期项目,包括了飞跃西部,球幕影院等大型游乐设施。陈博佳金担心苏晓晨害怕,就先从简单低龄的游乐项目开始,她们骑了旋转木马,坐了海盗船,激流勇进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大半身子,开心的他们也懒得理会。
随着太阳升起,空气开始慢慢升温,入园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她们看见一队队有组织的中小学生,每个游乐项目他们都一拥而上,陈博佳金和苏晓晨没有了包场特权,只得乖乖排队。
苏晓晨指着一处蓝色的大房子大呼小叫——“我们去那里,极地世界,看起来好好玩!”
然后一路兴奋地小跑了起来,跑到门口却停住了,门口的告示牌上清晰地写着“一人一票,每票20元”。她瘪瘪嘴,没想到还要单独收费,陈博佳金却已眼疾手快地经买好了票。苏晓晨嗔怪道:“这也太贵了,把票退掉吧,我们下次再来。”
陈博佳金笑着摇摇头,心想,真是个傻妹崽,我们还有下次吗?
极地世界是人造冰雪屋,里面零下5摄氏度,陈博佳金看着苏晓晨穿着大棉袄舞着宽袍大袖样子很是滑稽,好像藏族妇女的模样。苏晓晨第一次见到冰雪,对这里的一切兴奋而好奇,陈博佳金拿出手机赶紧给她拍下几张照片,无奈里面实在是太冷了,陈博佳金的手冻得握不住手机,他们刚打湿的衣服不一会儿就结了冰,出来的时候被“冻干”衣服都一抖,冰渣就像雪花一样簌簌落下。
欢乐谷很大,他们像迷途的小鹿乱撞,撞着撞着便撞到了西部矿山游乐区,在乘坐有“过山车Mini”的西部矿车游乐设施时,陈博佳金和苏晓晨都紧握着身前的不锈钢护栏,陈博佳金的右手放在离苏晓晨左手一厘米的位置,他好想一把抓住她的手,但是他万万不能够,他们之间有层纸永远也不能捅破,他反复告诫过自己底线在哪里:“就算喜欢上,打死也不要说”。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人家有男朋友,道德上已经落败,如果纸被捅破,只有两种结果。
一是他们在一起,陷苏晓晨于不忠不义,二是被苏晓晨拒绝,永远失去这个“好朋友”。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他愿意得到的。
他们足足在游乐园里畅玩了一整天,把开放的游乐项目几乎玩了个遍。陈博佳金在家里就给苏晓晨提前体验过的人头录音,就是欢乐谷的“听音室”的外泄音频,不过上传版本音质较差。陈博佳金和苏晓晨又坐进听音室重温一次,遇上很多中小学生进来,他们叽叽喳喳、闹闹嚷嚷,让原本恐怖神秘的气氛破坏殆尽。苏晓晨摘下耳机遗憾的说:“之前在你家玩的时候本来感觉挺真实,可惜这次这群小孩子太吵....”陈博佳金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也很遗憾,但他们没有时间再听一遍。
终于要坐过山车了,在“雪山飞龙”前排队陈博佳金和苏晓晨都有些紧张,苏晓晨之前从未体验过惊险指数拉满的过山车,陈博佳金倒是在深圳欢乐谷就已经领教过一次悬挂式的过山车,当时的恐惧程度已经触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苏晓晨看起来比陈博佳金更紧张,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抓着护肩好,还是把手放在其他地方。陈博佳金看着她的手在空气中乱抓一气,萌生出有无数个想要握住她手的念头,他差点要抑制不住这股冲动,已经想好了抓住苏晓晨的手后会出现哪些画面。
一是他们相视一笑便不再多言。二是他刚刚碰到她的手,她就生气地把手打开,然后怒斥陈博佳金不尊重她,甚至愤然离场。 陈博佳金想得出神,手情不自禁伸到了空中,和苏晓晨的手并排在一起。
一声清脆“铃铃铃”的发车铃响起,就在这一刹那间,苏晓晨毫无征兆地抓住了他的手,苏晓晨的左手和陈博佳金的右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两只稚嫩而年轻的手十字相扣,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发生了,陈博佳金觉得难以置信,想扭头看一眼苏晓晨,可惜视线被护肩挡住,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她在笑,她在很开心地笑,陈博佳金能够清楚地感知到。
要不是过山车轰隆隆地越升越高,脚下的世界越来越小。陈博佳金很难相信这不是一个梦。
明天早上的阳光会洒进他的眼睛里,欢乐谷就是长夜的一个梦,在梦里他和苏晓晨终于牵手了。
他听见一个声音模模糊糊地说——就算喜欢上,打死也不要说。
过山车爬过了峰顶,开始呼啸着坠落,苏晓晨的发丝飞了起来,在阳光下透射出金红色的光泽,体内不断释放的肾上腺素和疯狂分泌的荷尔蒙刺激着陈博佳金,让他的海绵回一字不落地记录下这个时刻点点滴滴,呼呼作响的风声划过耳际,世界天旋地转间,他永远记住了握着那只细软的纤纤玉手的感觉,那是只属于苏晓晨手心的湿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