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没到地方的时间里,只能期待管家能够找到刺激源,不叫对方靠近,使对方的情绪平静下来了。
半小时后。
许昔流提着药箱和平常带着的包急急忙忙来到三楼的书房,一进来就看见不远处墙边四分五裂的手机,碎片溅的到处都是,还有桌边垂着头目光恍惚的男人。
男人坐在地上,手死死捂着头,因为疼痛面色又苍白起来,才调养起来没多久的气色似乎一夕之间消失殆尽似的,看得让人心揪。他气息也有些不正常,胸膛起伏不定,手很快便移到领口处揪着领口,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因为缺氧,而像是有什么在掐着他的脖子而他拼命反抗似的......
许昔流目光瞥向不远处的手机碎片,直觉男人的病情与其相关。
不过现在重点还是先安抚住男人的情绪,然后他才能进行后续的处理,让对方吃药啊,检查外伤什么的。
万幸的是,对方这回不像刚穿书那晚,攻击意识强烈,伤人也伤己,不用打镇定剂了。
比起那样,他觉得此刻的秦罹,像是自顾自陷入了幻觉。
他稍稍松了口气,大步过去,问及管家:“秦先生晚上吃药了吗?”
“还没,还没到吃药的时间。”钟叔快速答,望向秦罹的目光满是担忧。
许昔流点点头,结合情况给管家说明这次没必要打镇定剂,男人的状况不是那么严重,只需要好好平静情绪,让对方从幻觉中走出来,再把稳定情绪的药和止痛片吃了,好好睡一觉就行。
他正想对管家说你去安抚一下你们家先生,结果一扭头就看见管家朝向他的充满希望的眼神。
许昔流:“......”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那就麻烦许医生了!”钟叔欣喜道,有一瞬许昔流怀疑自己看到了星星眼,“我去拿水,还有先生要吃的药!”
“不是,等等......”
许昔流焦急尔康手。
却只见管家走的飞快的身影。
他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叫他来,他又不是心理医生没干过这活儿啊。再说了,一般这种事,不都是病人家属来做吗......
许昔流满心暴躁,扭头看着不知何时抬头一脸恍惚望向这边的男人,感到蛋疼。
可纠结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他硬着头皮在秦罹跟前蹲下。
蹲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和男人大眼瞪小眼。好半晌才伸出只手,试探着在男人面前轻轻挥了挥:“......秦先生,还记得我是谁吗?”
一片静默。
许昔流看进男人布着血丝,愈发阴戾的黑眸里。
虽然那双眼睛此刻目光有些发滞,但给人带来的压迫感还是很足。反而因为缺少神采,使得戾气毫无保留的全数流露出来,一眼望过去,像是丛林里的凶兽。
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点,又在男人直勾勾的视线里定住,无奈叹气。
算了,等着吧,看秦罹目前,除了恍惚了点,还挺老实。
他还是等管家拿来药再说吧。
于是许昔流四处看了看,拉来一个椅子坐着了。
不知为何,男人的目光自他进来后,就一直在他身上打转,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那种略微发直的目光,还挺怵人的,直盯得许昔流背后发毛。
许昔流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决定拿出手机看看。
他翻了翻自己随身携带的包,手机没找到,反倒是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圆盘状的奇怪东西。
许昔流:“??”
这什么?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超市门口做活动给的狗狗飞盘,不大小小的一个,他顺手塞包里一直没拿出来,接到管家的电话急匆匆的赶来也没检查,阴差阳错地把这个东西带了过来。
许昔流摆弄了一阵就没了兴趣,打算再塞回包里去。
然而他在即将塞进去前漫不经心一瞥,发现男人的目光不知何时从他身上移了过去,转而定在了......他手中的飞盘上?
对这个有兴趣?
许昔流一挑眉。
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着那边一脸阴沉浑身裹挟着暴戾气息的男人,许昔流不知怎么地脑子一抽,手腕轻轻一动,将飞盘甩了出去。
他力道不大,飞盘也只飞了一小段,软趴趴的落在了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飞盘,许昔流一拍脑袋,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所以他为什么会把这东西丢出去?
这难道是人类拿到东西手痒,一些奇奇怪怪的本能?
他赶紧起身去把飞盘捡起来准备销毁罪证,这样就没人知道他犯二了。
谁知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直坐在原地不吵不闹的秦罹捡起来了不远处的飞盘,递给了许昔流,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继续。”
许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