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口静悄悄的,昭示着管家已经跑的没影了。
许昔流伸向门口挽留管家的手僵在半空,脑门青筋跳的更厉害了,最终没忍住握拳,在身侧地板上狠狠砸了一下。
就离谱!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管家误会了什么!
可由于他是被扑倒在地毯上,砸的也是地板,所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反而因为被压了半边身子,这动作幅度也不大,看起来像是撒娇似的。
许昔流看了眼仍旧趴他身上的男人,一张白皙的脸青了红了绿了,没了金丝眼镜的掩饰,上挑的桃花眼含着冷怒,咬着牙使劲推着对方。推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许昔流才最终一用力,彻底将男人掀翻到一边,他则是立马一骨碌坐起来大口喘气。
虽然以前扶过对方时就已经深有体会,但许昔流还是觉得对方很重。
吃什么长大的?
思及此,他没忍住怨愤地瞥了一眼秦罹。
男人自从被他掀翻到一边、仰面躺在地板上时就没了动静,不知是不是又被其他事物吸引过去了注意力,反正目前没有再朝许昔流扑过来,边扑边压边一脸变态的说“好香”了。
那双满含戾气的眼眸半阖,若不是他时刻皱着眉头,还让人以为他就此睡了过去。
许昔流怒气未消,原地朝男人脸上比划了两下。
却还记挂着对方此刻是个病号,而没有真正落下去,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随即,他站起身来,匆匆到外面去把被他俩吓跑的管家找回来。
许昔流是在书房不远处找到管家的。
对方并没有走很远。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都有些尴尬。
管家钟叔虽然乍然过来,被所见那一幕惊的不轻,又被秦罹阴郁的一眼盯得发毛以至于下意识就离开,可在走出书房距离没几米远时就定住了脚步,一张脸上神情犹犹豫豫。
他反应过来目前秦罹状态不对。
想回去帮着许医生照料先生,尽快使先生恢复正常,可又顾忌刚才在房门口看到的那一眼。要是先生现在虽然不对劲,但还有点意识,就想那样做呢,那他贸贸然过去岂不是打搅了自家先生的好兴致?可要是不去,又实在担心先生的状态......
钟叔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
直到他看见刚才不久前还被自家先生狂野扑倒的许医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青年大概是匆匆赶来的缘故,凌乱的衣襟都还没来得及整理,碎发微乱,往日始终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居然都忘了。再加上对方不知是急匆匆跑来还是由于其他原因,脸颊红扑扑的,带动的原本就好看的桃花眼愈发潋滟,春色撩人。
很容易将其与刚才那一幕联想起来。
钟叔又尴尬的笑笑。
许昔流追出来找到管家,搭眼一看对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精神一凛浑身一震,赶在对方出口前,义正言辞声音洪亮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管家的眼神登时由隐约的怀疑变成了明显的怀疑。
许昔流脸上的温和笑意都不想装了,笑的相当勉强,再次斩钉截铁,眼神坚定:“真的误会了,是意外。”
他也不管说出来主角攻丢不丢人了,反正他不丢人就行,于是许昔流语速很快的将事发原因讲了一遍:“在钟叔还没来的时候,我吃了一颗糖,秦先生被糖的味道吸引,就扑过来了,后来的事情,就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懂得都懂。
许昔流眼神十分真诚。
“秦先生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们还是快点回去,让秦先生吃药吧。”
钟叔听完半信半疑,可后一秒就被许昔流提醒到了,秦罹现在状态还没彻底稳定下来,现在的确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机。
两人默契地在这一问题上达成一致,心照不宣地快步赶回去。
一进书房门,就瞧见被许昔流掀翻的男人还原原本本地躺在地毯上。这时候倒是怪老实。许昔流心里腹诽了一句。
他与钟叔合力将男人扶到了床上,又将药片和水杯递给管家,由管家妥帖地喂给男人,许昔流则是趁着这个时机整理一下自己,去找自己不见了的眼镜。
飞哪去了呢?
许昔流在周围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眼镜飞到了地毯边缘角落里。
主角攻劲可真大。
撞飞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