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停用更大的音量掩盖了李时泽的声音,佯装一副被刺激到的愤怒样子,好让他们现在的行为能瞒过监控。
“之前我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何老师说的‘没有办法见到’指的是没有办法和你相认对吧?李时泽,你怎么这么怂啊,但凡你当年要是勇敢一点,你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很后悔是不是?”
李时泽揪住他的领子,眼里布满了血丝,表情分外狰狞,“你懂什么!我要是说了她会没命的你知道吗!!”
“李风遥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牧停淡定反问,“何老师说起你的时候我和我哥都知道她很难受,我俩还查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口中的‘儿子’是谁,只不过我们尊重她的意见没让别人知道,李时泽,哪怕是演戏也好,表演需要也好,你对着她叫一声‘妈妈’很难吗?”
“我哥他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他一定会看出来,在我们掩护下,让你俩见一面有很多种方式,你就连一声都不敢叫是吗?我说你怂说错了?”
李时泽嗤笑道:“你帮我?你终于是疯了吗?你会帮我?”
“我们也是何老师的学生,我们帮的不是你,是我们的恩师。”牧停认真道。
他态度太过诚恳,让李时泽几乎要信了他的话,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信,他觉得牧停的这样一番说辞只是为了让自己真正为他所用。
“……好计策,我都快要信了。”李时泽眼里已经有了些许湿润,只是嘴角的笑容讽刺中又带着些凄凉,“她最后的作品都不让我参与,甚至都不教我,你说她一直想我?可能吗?”
牧停闻言,神色莫名,“你真的没听出来?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听出来?”
“……什么?”李时泽神情一僵,似乎一直以来让他坚信的事物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老师藏在《忆》中的秘密,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才对。”牧停说,“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偷偷听老师哼唱过。”
“什么……到底是什么!秘密?什么秘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时泽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即使那个答案会让他这么多年的恨全都变成一个笑话,“如果《忆》真的于我而言这么重要,那为什么她说这首歌不能没有你?!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是我提的,因为她说如果这首歌被演奏出来她想念儿子就会被别人知道,她也会面临危险,于是我就和她说只要让大家把注意力从歌转移到我身上,她只需要在众人面前提一嘴除了我以外谁都演奏不出那个效果就好了。”牧停苦笑一声,“算是挡箭牌吧,我倒是没想到,我当年的好心反倒让我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让我家人面临这样的危险。”
虽然牧停当年不知道缘由,不明白为什么何老师会因为一首歌而受到威胁,可是他知道他一直尊敬的何老师很喜欢那首歌,很想让那首歌被某个人听到,那个做法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害,他就那么提议了。
何燕之想了想这样做带来的后果,觉得并不会造成什么就答应了,可是她打死也不会想到她的儿子会因此记恨上牧停。
如果让她知道了,还会按牧停说的做吗?
搞清楚前因后果的牧停直勾勾的盯着李时泽,声音冰冷:
“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