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可是我连一杯酒都没有……
曾小哨内心叹息了一声,见他瞬间跑没影了,也收起了自己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还好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还好我不是一个白痴,不然就错杀好人了。
曾小哨捂着脑袋,此刻的他头很痛,心很烦。
撕了别人的伤疤,还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冤枉了这个面相猥琐焉坏实则心存良知的男人。
这种感觉让曾小哨生出一股负罪感来。
听他说自己经脉穴窍觉醒时,足足打开了六条。那李龙飞才打开五条经脉,都能被称为吴城天才,可想而知,这个想要出人头地的男人,倘若不出意外的话,理所应当会出人头地的。
奈何世事无常,最后却演变成了这般境地。
从一个天才坠入凡尘,其中所经历的伤痛,该有多少?
曾小哨无法确切的体会,毕竟他也从来没天才过,但能肯定的是,那必定不是空洞匮乏的难受二字就能形容的。
正如一个难受不能形容弓长山己几的伤痛一般,一个心烦也无法形容曾小哨此刻的复杂心情。
“不管你是踌躇满志,还是不知所往,总会被强行推入到一个名为现实的世界。”
曾小哨无聊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现实这个好家伙,总是这么残忍且公平,不会因为你对它的期望值大小,而有失偏颇,该怎样对你便会怎样对你,一如既往的铁面无私。
静不下心,曾小哨也无心修炼了,打开窗户,就这么无聊的望着窗外,看着那轮圆月发呆。
……
缓缓睁开眼睛,曾小哨伸了一个懒腰,昨夜无梦,自己好像也并没有睡一个好觉。
还未走出屋子,就听见了一阵喝喝哈哈的打拳声。
走出屋外,看着屋前山巅的小广场上一群小孩子正在一丝不苟的练着拳,曾小哨脸上挂着笑意。
曾露露和名为苏三的瘸腿男子,两人同时在前方领拳。
弓长山己几则是穿梭在一群小孩子中,见他们中某人出拳不对后,便及时上前纠正,俯身在耳边低语,小孩子便一脸正色的连连点头。
起身抬头时,无意间看到正坐在屋前门槛上观拳的曾小哨,略微怔了一下后,便来到了曾小哨身旁。
“拳法低微,让大人见笑了。”
曾小哨摇了摇头,笑道:“很好,还有别叫我大人,听着怪别扭的。”
弓长山己几显然还未从昨晚曾小哨给他的阴影中走出,虽然见他一副笑脸,但还是不敢造次。
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算是当做回应,说道:“达者为师,师者为大,当的起一声大人!”
曾小哨见他固执己见,也不多废话,随他怎么叫好了,笑道:“弓长兄,这群孩子里有可以修炼的胚子么?”
昨晚还一副凶神恶煞想要弄死我的样子,睡了一觉便和我称兄道弟了?
睡傻了?
弓长山己几深深的打量了一下曾小哨,看着不像傻了啊!
搞不懂曾小哨为何一夜之间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不由得深想了几分,猛然回神发现自己还未回答他的话,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曾小哨努了努嘴,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去教他们练拳吧,不必管我,我就随便看看。”
看着他入了阵营,曾小哨陷入了沉思。
看来这寨子真的有点惨啊,一群只有一点三脚猫功夫的拖油瓶,其中还没有任何人有进入修行者的天赋,两个没有多少战力的残疾汉子。
唯二的山寨战力,分别还是只打开了半条经脉,修炼了十几二十年都还没彻底踏入修行者行列的曾露露,和一个经脉根基被伤,永远只有一阶修为的当家人。
曾小哨知道,这一带是吴城与狂兽森林之间的缓冲地带,无法在吴城混迹的人皆流落于此,在这一带抢占山头,争夺安生的地盘,形成了一股悍匪势力。
也确实如弓长山己几所言,凭他们这点微末的本事,好像也只能占据这地处偏僻,物资匮乏的山头了。
曾小哨轻叹一声,脸上略有苦意。
叫王二的断臂汉子走出了屋子,吆喝了一声:“开饭喽……”
少年少女们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听闻饭做好了,一个个骚动起来,再无练拳的心思。
弓长山己几苦笑一声,随后板着脸喝道:“急什么,打完这一组拳,才准吃饭!”
小灵儿旁边的李文文显然是个小滑头,听当家的这么一说,赶紧收起躁动不安的心,有模有样的打起拳来。
那一丝不苟的正经模样,直看的曾小哨忍俊不禁,刚刚还有些苦意的脸上也是挂起了笑容。
片刻时间,一组拳也是打完,曾小哨随众人前去吃饭。
望着眼前这只有青叶子菜没了肉食的菜肴,干饭变清粥的米饭,曾小哨才知道李文文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