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惜溜着女人绕了一会儿就发现眼前这玩意的力道好像并没想象中那么离谱!
试探着和女人对了一记,打军刀上传来的力道不小,但远没有她展示出来的那么离谱。军刀贴腕格开坎来的青铜刀,跟着提脚,倾力踹到那女人身上,这一脚下去,九惜却是一个趔趄。
她卯足力气的一脚竟像是踢在了棉花上,毫无着力之处!
被晃了个趔趄,九惜险些直接扑到那女人身上,对方却是毫发无损,挥刀的轨迹都没多大变化!
九惜骇了一跳,就地滚倒翻了出去。谁料还没站起来呢,身侧又是一声呼啸,她赶忙矮身低头,一把铜剑贴着头皮一晃而过。
紧跟着属于女人的铜刀又砍了过来。翻身侧踢,一脚踢在砍来的铜刀侧面,九惜用的力道不小,铜刀直接从女子手中脱出,“邦”一声砸在一边的立柱上,然后落地敲出一串震响。
没了刀在手里的女人并没有停止攻击,半握着手直愣愣挥过来,像个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九惜手里的军刀顺着翻身的势头划过女人探出来的手腕。军刀很轻易划开了女人的皮肤,不过,展露出来的景象却让九惜愣了一下。
就这愣神的片刻,突然出现的一个大飞脚,精准无误地踹到九惜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曲肘抱头以做防御的九惜被一脚踹飞出去,直接滚到石台下边去了。
然后就听“铛”一声金属撞击声填满了整个墓室。
再接着就是一道有些欠削的声音,“嗨,豆丁,打架的分神可不是好习惯哦,瞎子我今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九惜捡起滚到一边的防毒面具,抱着胳膊站起来。
防毒面具的后边的带子着被刮断了,看眼带子上齐整的断口,九惜默了默。其实她自己也不一定躲不开,但按着习惯,可能得扑那女人的怀里去了!
刚刚刮开那女人的手臂,九惜看到了一堆稻草一样纠结缠绕在一起的白色丝状物,在女人皮肤被刮开的刹那,那些东西齐齐动了起来,从伤口边沿退开。密密麻麻细线样的一堆东西一齐动起来,那感觉,头皮发麻。而那些东西,她在进这座墓的时候就看到过!
黑瞎子把两个塞满了菌丝的人叠在一起踩在脚底下,没踩实,但也足够限制它们动作。他踩着那俩皮囊来来回回搓着玩,“豆丁,你来这是想干嘛?这墓接下来可有得玩,有没有兴趣雇个保镖?”
“我没钱。”九惜直截了当。然后打着手电看周围,“你一个?”
瞎子咧嘴一笑,“你猜。”
九惜无言,低头看眼他脚底下的两个。多出来那男的,峨冠博带,看服饰样貌正是彩绘壁画上那人。
见九惜不搭腔,瞎子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呐,想我瞎子不顾安危,深入……”
“脚先拿开,好好说话!”
“啧啧啧,人心不古啊,对待救命恩人就这态度?”
九惜把男人身上的东西挨个看了个遍,然后把卸下来的零碎一股脑塞黑瞎子手里,“这些东西,买你闭嘴两分钟。”
“得嘞。”黑瞎子看一眼被塞手里的玉珏,神色难得正经起来。打着手电细细看了一遍之后,竟不自觉皱起了眉。
九惜搜刮完这一男一女之后,又给俩人都给剖了一遍。这两人都只剩下一张皮了,他俩的行动全是由体内菌丝控制的。最有意思的是,那些菌丝散开的时候还没细棉线一半牢实,不过,一旦它们纠结在一起的直径超过一公分,那个菌丝聚集体就会变得极为坚韧。
它们对温度极为敏感,一根点燃的火柴就能让它们死一大片。自觉差不多了,九惜就拿火折子把菌丝全给燎了,正想跟黑瞎子问话,一抬头就见对面皱眉盯着一块兽首玉珏。
九惜有些惊讶,能让黑瞎子这种人露出这种表情,看来这东西很有些来头。正想着,突然又一道机括声响起,九惜不自觉绷了起来,目光追去发出动静的地方。机括运转的动静还没停,九惜就听见了一道很是熟悉的声音。
“眼镜儿,找到我们九儿没有,活干不利索,可别找我们天真要钱啊,欸,九儿,可找到你了!天真!”
通往前室的铜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在这个世界,这俩是她只靠脚步声就能听出来的人!
走到石台上边来,无邪上下看几眼九惜,神色有些微的放松,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两把短刀,“要下地也不说一声,刀都没带,你让我们怎么放心?”
九惜心下一颤,虽然见到瞎子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猜测,但真见到他们了了,感觉还是不一样。
他们和瞎子一样,没带防毒面罩,九惜看到胖子脸上有两道血口子,无邪右手也带了伤。她看着俩人,惊讶、开心还有担忧一股脑涌上心头,说不上哪个占比更多一点,但这种能直观感受到自己是被人不计代价在乎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短暂的欣喜之后,想起墓里的水银池和那些诡异的菌丝,九惜不由后怕后怕,她道:“你们简直是疯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危险?”
“所以请了这位啊,这位爷老鼻子贵了,本事比小哥差不老少,还敢要那么多!好在没白费功夫,要不然真白瞎了我天真花那么多钱。”胖子开口,点评黑瞎子。然后一揽九惜,“再说了,我和天真跟你是什么关系,过命的交情,就这小小一个金墓,能难得倒我们天真?”
“行了。”无邪制止了准备继续叭叭的胖子,把拿过来的藏刀和解家古刀塞给九惜,“朋友本来就是这种时候用的,不危险,我们就该在出口等你。”
“这两把你惯用,就都带来了。小九,这墓底下的水银池已经漫上来了,前室和东西耳室现在过不去,你下来的那边也有水银。我们要出去就只能往里走,从后室想办法。”
九惜摸了把手里的刀,略微感叹,心绪莫名,有些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