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冬阳顿时换了嘴脸,“别乱认亲,想当我儿子的舅舅你还得排队。”
五条千风:“……”
末了,她又理直气壮的伸出手,“给我点儿钱。”
五条千风:“?”
冬阳:“给我点儿钱,我要出门。”
来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冬阳终于憋不住了。
“她”没有丁点儿的个人财产,和那房间内没有留下任何“她”的记录信息一样,“她”一无所有。
而五条泽之也并没有将家庭财产大权交给她,想出去必定要请求,冬阳觉得她可能得付出深情一吻,不行,她现在还维持着和丈夫冷战的人设。
这太离谱了,虽然在婚姻里她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在这个社会上她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完全依附于丈夫,家族。
冬阳觉得不对。
她的直觉和理性都在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信息她还没有挖掘到。
五条千风:“……你不能把悟少爷带出去。”
“我傻还是憨?当然是我自己出去探探风。”
哦,在那之前,先把悟喂饱。
某种母性雷达忽然响了起来,冬阳迅速的回屋,在悟将要哭泣的前一秒抱起了他。
不得不说在照顾悟这方面,冬阳就像个万能解读机一样,婴儿不会说话,于是表达请求的方式只有哭泣,而哭泣代表一切“疼痛”“难受”“恐惧”的负面状态。除了饥饿,排泄,睡眠这种大人能立刻想到的事,其他所有的不适都要用推断和猜测得出。
冬阳在正式照顾悟的第一天就准确的意会到了他的想法,带他去院子里看了雪景。
是他被一路抱到冬阳的房间时看到的外界的景象。
六眼和普通婴儿的眼睛发育不同,普通婴儿要过几个月才能清晰视物,而他大概在出生就看到世界了。
把悟照顾好又哄他睡下,冬阳任自己在他的天使睡颜中沉迷了会儿,等五条千风拿来了钱后没有做任何停留,当即给自己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出了门,她现在的体格已经不同往日,曾经她能穿着性感的开叉吊带晚礼服参加冰雪舞会,现在冷风一吹就头疼发热。去五条家的大门口要经过长长的山路,台阶虽被仔细修缮过,但下了雪后仍然不好走,冬阳谨慎的迈步,又扶着早春,还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等她们千辛万苦的跨过鸟居,终于看到了略微潮湿的公路,以及五条泽之给她安排的车。
冬阳先是大致在城中逛了逛,了解现在的城市风貌和民众的生活状态。
街上好多人——尤其是中学生年纪的人留着飞机头,染着乱七八糟的彩毛,穿着阔腿小脚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摩托车店还挺多,看上去很挣钱。
……暴走族?
冬阳还特意问了司机——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是在职辅助监督——附近有没有咒灵,而司机更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忽然指着一个坐在河边的男人说,“那里,那个人的肩头有一只,是蝇头。”
他补充道, “蝇头不会危及人的性命,只是会让人身体变得沉重。”
冬阳看过去,遗憾的发现她什么都没看到。
这让冬阳有些心梗,因为这代表着她不能看到悟眼中的世界,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母子关系问题!
但是没一会儿冬阳就不纠结了,因为她要做的事情有那么多,纠结这个本源问题也没有意义 。
路过还不错的服装店时,冬阳给自己买了最现代化的羽绒服和长靴,够了,每天都在深宅大院里穿和服的日子真是够了。她出来时瞥到了隔壁珠宝店的橱窗,里面塑料模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闪瞎人眼的项链。
冬阳数了数价格标签上的一串零。
“……”
痛,太痛了,这个她失去了一切财产的世界。以往这些她甚至不用亲自买,她的哥哥和属下会讨好的给她送各种礼物,珠宝,化妆品,名牌包,房产,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大概就是奢侈的一生。
冬阳搓了搓手,早春看出了她的想法,提醒道,“要不夫人您给先生撒个娇?”
哈哈,指望他我还不如指望五元神。
冬阳扭头就走,“时间不早了,悟还有两个小时就会醒来,我们得去买回礼。”
回礼,给所谓贵妇团的回礼。
冬阳生产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给她送来了贺礼,冬阳借此机会向早春打听了咒术界的家族情况,并且清楚了自己的社交圈,何为御三家,又都有哪些咒术世家,谁和她走得近……以及那些礼物,也能一定程度上反应出她们的心意和亲密程度。
突然来攀关系的太多,回礼可以是变相的拒绝,也可以是更为密切的往来。
一个多小时后,冬阳和早春提着东西急匆匆的往回赶。
司机提前去车里开空调预热了,她们两个人等在街角的电玩店门口,不少战斗游戏的击打特效音传来,惹得冬阳回头看了看。
这么一看,她和一群不良少年对上了视线。
飞机头们眼睛顿时一亮,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吊儿郎当的朝冬阳走来。
冬阳:“……”
搭讪,调戏,出言不逊。
冬阳抬手朝其中一人的脸狠狠的挥了过去。
“滚,老娘最近还在喂奶,竟然敢让我吸你的二手烟!”
打了一拳把自己给疼坏了,冬阳和那个飞机头一起哀嚎了一声,飞机头捂住鼻子转过身面目扭曲的蹲下,冬阳则嘶着凉气捧住自己发抖的手。
随后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喂……”
对方压低嗓音,故作老成的说道,“我给你赶跑他们,你请我打游戏,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