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点点头:“请二位暂时在这镜中存身,待到了房县,我自会召你们出来。”
毕竟,接下来她所要做的事,不方便他们母子俩看到。
隐隐的震荡仍不停地从城墙外传来,看来格萨尔这会儿依旧没有收拾了那白帐王。想到守国巨人脚下那堆积如山的尸骨,还有刚才所见的回忆画面,她就满心厌憎,非常不介意给白帐王来一段正义的二打一。
巨人一般的格萨尔,正在与巨人一般的白帐王 进行着一场堪称无量高原巅峰无限制格斗赛的殊死搏斗。
白帐王庞大的躯体上被格萨尔的白水晶宝刀剁出了许多伤口,漆黑的鲜血淋漓,落地腐蚀出深深的坑洞。他看上去已有些体力不支,却有股诡异的韧劲,即使被格萨尔捅出了一个又一个致命的伤口,也依然顽强的不死,还能寻机反扑。
围观的霍尔国军民虽然不敢上前,可能目睹如此惊世一战,也不由得各个心摇神驰,对格萨尔这位敌国君主由衷地产生一丝敬服。
可他们看的是沉醉,格萨尔却暴躁起来。
这白帐王打是打不过他,偏生着实扛揍,打起来真是不痛快。
骤然 一声清叱打破僵局:“岭国国主避让!”
格萨尔自觉地尽力向后撤步,霎时将还保持着舞刀姿势的白帐王扔在了原地。后者只听呼呼风声,比风声更快的是纵横交织如细网的龙蛇剑光,而藏于电网之后的则是无声无息飞来的紧箍。前者狠狠地烙进白帐王的皮肉,以不容分说的力度,牢牢地烙向血肉、骨骼。后者直奔他的天灵盖,嘣地一声,火光四溅,脑浆四溅。
围观的霍尔国军民不由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可白帐王竟然仍旧不死,他被打得如烂西瓜般的庞大脑袋转向凌空飞来的温娇,布满血丝的眼球充满了暴怒。手臂徒劳的挥了几挥,巨大的身躯失力的晃了晃,倒下,迅速缩成常人的体格,那血肉模糊的身上兀自有火花乱迸。
只是他依旧不死,眼珠挣扎似的转动着,尽管整个人好似一块被烧焦了的牛排。
温娇微微一皱眉,落地,掷下一方披帛盖住了白帐王的脸。
在围观的霍尔国军民敬畏如天神的眼神里,她碧衣如明湖清波,皎白的花容上尽是肃穆,道:“我乃荡魔天尊座下弟子靖容真人。霍尔国国主白帐王,以人牲豢养妖魔,倒行逆施,致使白骨如山;以一己私爱妄起兵戈,陷国中臣民于不义,实不配为君。”
清音郎朗,在真气的摧持下,乘着清风飘遍了整个霍尔国。早在魔女哈香的梦中,温娇就已经熟识了高原上的语言与文字。
“今特与岭国国主格萨尔王联手,共灭此獠,此为白帐王多行不义,咎由自取……”她说着,望向了格萨尔,目含征询。
白帐王总是不死,与其在这里干耗着,徒损威严,不如私底下悄悄研究解决。横竖他此刻被她定性为已死,那便和死人相差仿佛了。但白帐王销号之后,格萨尔有何打算?
是自觉已经报仇雪恨,颓然返回岭国,给嘉察的母亲一个交代呢?还是……
借机吞并霍尔国?
他的选择,决定了她下一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