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谈不上,有一桩买卖要和霍姑娘谈谈。”
霍青皱眉:“我说了不喜欢兜圈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陪你吹风,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纵然何东君接受多年君子教育,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心中也不免恼怒。
他收起笑意,眼中微冷:
“你以为杀了朝廷命官,凭借着手里的东西,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
天下奇人异事虽有不少,但还不能撼动朝廷的地位,这粗鄙愚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给她的傲气?
县令之位虽小,又在偏远地区,可也一定是男儿们在科举考场上过五关斩六将,方可谋得。万不是一女子能沾染的。
霍青:“跟你有关系?”
何东君出言讽刺:
“呵……你这么有恃无恐,大概还有一个原因是自以为把证据都毁了吧?”
小云:“跟你有关系?”
这话再次出口,旁边的大石小飞等人都差点绷不住笑出声。
小云平常虽然是个话唠,但她很少在霍青跟人讲话时插嘴。
因为她知道哪些人对老大来说是重要的,就比如仲回先生、唐群英夫人她们。
但到目前为止,大家都看出来,老大明显要激怒对方
李旺家在旁边沉默不语。
这一次跟着霍青来做事的人,有一半都是莽夫,如大石小飞,还有小云,她们几个和村长的谨小慎微不同。
只要霍青有令,这三人,那可真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干,什么人都敢杀。
且不说只是誉王手底下的人,就算是誉王亲自来了,这三个都能熟视无睹。
何东君底下也有人看不惯这等无礼莽夫,立马其中一个瘦高个男人斥道:
“你大胆!”
小云:“你放肆!”
那人怒极反笑:“乡野丫头片子,没有见识,不知道你们已经闯下弥天大祸!”
乡野怎么了?没有乡野之人,你们这些狗东西能吃得饱饭?他们这些人,一口一个鄙视乡野,真是可恨!
小云虽然对他诋毁乡下人很生气,脸颊抽动两下,克制住了骂人的冲动,问道:
“我们虽然是乡野出身,可我们老大是朝廷亲封的丰县县令,你空口白牙说什么弥天大祸,是什么让你们口出狂言,敢来诬陷一县的父母官?”
这里的县令被杀一事,除了邹烨华等人,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小云这样问,就是要试探对方什么意思。
果然,对方有些人嗤之以鼻,甚至哈哈大笑,笑毕,啐了一口:
“呸!小小女子,什么东西都能被叫做父母官了?且你们残害五岗县令!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居然还有脸面自居丰县县令!”
此话一出,霍青这边的人眼中瞬间露出杀意。
邹烨华等人还没有真正靠近过县令的尸体,所以更加无从考证杀人的是谁,尽管对方心知肚明,也不能拿霍青怎么样。
但此时对面嚣张的态度,矛头指向明显。所以这件事变得棘手起来。
如果真让他们拿到证据,向朝廷证明这件事,恐怕会越闹越大,到霍青都收不了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