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还是那条长河，河面上有厚重浓雾，完全看不清对面。

长河落日，有长河，却无落日。

片刻过后，有一艘轻舟摇晃着靠近码头，船上有一船夫，船夫戴着斗笠，穿着一身蓑衣，双眼凹陷，面色惨白。

“你要过河？”船夫发出沙哑的声音。

“嗯。”陈云点了点头。

“过河作甚？”船夫又问道。

陈云想起先前佝偻老者的话，如果要破长河落日阵，只能智取，不能靠蛮力。

这船夫乃是一个水鬼，先天五层修为，自己一拳都能打死他。

如果杀了这船夫，估计一辈子都破不了长河落日阵。

“过河上山。”陈云答道。

“上山又作甚？”船夫再问。

“上山取宝。”陈云想了想，按照本心回答。

“取宝作甚？”船夫又问。

陈云愣了愣：“取宝修炼。”

“修炼作甚？”船夫的问题没有停止。

陈云有些恼怒，这特么还有完没完，如果继续问下去，根本没有答案。

肯定不能顺着船夫的问题回答下去。

“那你到底要作甚？”陈云反问道。

船夫愣了愣，拿起船桨：“过河，五颗凡品灵石。”

陈云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跳到轻舟上，从储物戒里拿出五颗凡品灵石，抛给船夫。

船夫接过灵石，便向对岸划去。

轻舟在长河迷雾中慢慢晃荡，看似并不宽的长河，划了足足半个小时，都未能见到对面的河岸，只有一重又一重的迷雾。

河水之中，不时有漆黑的巨大身影从轻舟下游荡而过，让人不得不紧张害怕起来。

“船夫，还有多久能到？”陈云忍不住问道。

“稍后便到。”船夫答道。

过了半个小时，船未靠岸，迷雾未散。

“船夫，到底还有多久能到？”陈云忍不住又问道。

“稍后便到。”船夫的回答依旧相同。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轻舟依旧在河流迷雾之中，漆黑的巨大身影在水底不停穿梭，好似忍不住要一口吞噬整个轻舟。

陈云意识到情况明显不对，船夫撑船的动作很卖力，轻舟也在前行，就算是乌龟的速度，也应该已经靠岸。

“船夫，给个痛快话，到底能不能到岸？”陈云站起来身来，沉声问道。

“稍后便到。”船夫的回答依旧如一。

陈云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问，船夫的这稍后，有可能是明天，明年，后年，或者永远。

他立在轻舟上，环视了一眼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