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同吕师囊一边悠闲地品茶,一边下着棋。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隆隆的炮声,炮声隆隆,一声接一声响了二十多声,才停了下来。
吕师囊说道:“看来弟兄们对杭州梁家真是恨之入骨啊,收拾他们家的三个家丁,就开了这么多炮,还不把对方打得灰飞烟灭,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柳青也有些疑惑,说道:“就杀三个人,用不着开这么多炮吧,这也太浪费了。”
不多时,方杰从外面闪身进来,刚要说话,却被柳青抢了先,问道“你们开了这么多炮,把那三个家伙都炸成灰了吧?”
方杰说道:“哪里呀?那三个家伙还在木头桩子上挂着呢,一个个熏得黑不溜秋的,像烤猪似的。”
“什么?”柳青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问道:“开了二十多炮,才炸死三个人?我们的炮弹也太不给力了吧。”
方杰说道:“柳青哥,确切地说,他们三个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咱们火炮喷出去的烟给熏死的。”
“哦?”柳青放下了手中的一枚棋子,对吕师囊说道:“走,咱们出去瞧瞧。”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走来,来到了临江船厂的一个小山坳里,只见远处粗壮的木桩之上挂着三个已经死翘翘的人,这三个人虽然每个人都被熏得黑不溜秋,但不少胳膊不缺腿,脑袋虽然耷拉着,但还在脖子上连着。
最令人恐怖的是,人言七窍流血,而这三个家伙却是七窍生烟,他们的鼻子,耳朵,眼睛,嘴巴,凡是身上有窟窿眼儿的地方,都在往外不住地冒着浓烟。
在他们的不远处,放着三门铜制火炮,炮口正对着他们,火炮的炮口,还不时往外冒着滚滚的浓烟。
柳青知道,梁府的家丁,大多都是江湖上的混混,他们浪迹天涯,非匪即盗。这些人丧尽天良,没有做过什么好事。纵然用炮轰死他们,或者说用炮熏死他们,他们也是死有余辜。不过看着他们,一个个挂在木桩子上,熏得黑不溜秋,惨兮兮的样子,柳青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柳青对手底下的人说道:“去山上找个偏僻的地方,挖个坑,把它们埋了吧。”
抬走了那三个被熏死的家伙,柳青对方杰说道:“你去找些弹药来,开几炮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效果。”
方杰拿来了几个那些曾做烟花爆竹生意的火药师们配制出来的弹药,放入了火炮之中,点燃引信,只听“轰”的一声,炮口竟然荡漾出了五颜六色的色彩,像烟花一般绚烂好看。
看到这样的效果,柳青不尽摇头。
柳青心道:真是隔行如隔山呀,这哪里是什么炮弹,不就是逢年过节燃放的礼花弹吗?拿这种武器去对敌,一个阵仗下来,非被别人杀得落花流水不可。现在南军大部分的军营都不保留火器,也没有会生产火药的工匠,到哪里才能找到会制作炮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