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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栋道:
“我心里有数。”
王庚寅道:
“重情重义,是一个人的美德,却是官场之大忌。”
“如果连人情和道义都不能讲,这官,不做也罢!”
“可这样会拖累你,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
“这个世界已经残破不堪,但总要有人缝缝补补!”
王庚寅深深地看了梁栋一眼:
“好吧,你有你的原则,这很好,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你的原则。但我想说的是,赵家那些人,赵老都不愿意去帮他们,所以你也犯不着圣母情结泛滥!”
“我心里有数。”
“赵德海的事,赵老曾向我提起过,他也认为赵德海是被人陷害的,但他从来就没有说过让你去帮赵德海的话。赵德海的案子,现在还在定南省纪委那边压着,具体办到哪一步了,赵老从来都没有干预过。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也不必在意赵家人怎么说。”
梁栋道:
“如果德海书记真是被冤枉的,为他沉冤得雪,也是我这个继任者的责任。”
王庚寅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王庚寅指着车对梁栋道:
“这个点儿,你根本打不到车,还是让他送你吧。你打算去哪儿?”
梁栋回答说:
“送我回家吧。”
“赵老的葬礼你还参加吗?”王庚寅又问。
“我就不参加了,明天一早就赶回景川,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呢。”
王庚寅也同意道:
“也是,你要是参加了,无非又让赵家人多给你几个白眼儿。”
梁栋告别王庚寅,钻进车里,回到燕京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母亲齐红梅帮梁栋开了门后,就起了床,然后对梁栋道:
“陪你儿子睡一会儿,我去准备早饭。”
“妈,这才四点,你起这么早干啥?再说了,家里不是请的有保姆吗?”
齐红梅笑了笑:
“上了年纪,瞌睡本来就少,被你的电话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保姆不知道你的口味,还是让我去熬点儿白米粥,炒个三丝,然后再买些包子吧。”
梁栋没再坚持什么,就进了卧室,见儿子梁鸿涛睡得正香,就在他那小脸蛋儿上亲了两口,然后和衣躺在了他的旁边。
梁栋是被自己一个喷嚏打醒的。
等他打完喷嚏,睁眼一看,原来是小鸿涛正拿着一根头发,在转他的鼻孔。
梁栋一把搂住儿子的两个腋窝,胳肢两下,逗得小家伙儿"咯咯"笑个不停。
父子俩疯了一会儿,小鸿涛指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笑道:
“爸爸是个大懒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床!”
梁栋看了一眼手机,竟然已经快九点了。
这时,齐红梅打开卧室门,朝父子俩喊了一声:
“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