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来,梁幂云突然想起李雾那人,也对了,这几日都没去问问阿阡那事如何了,这距离他们成婚也仅剩十日了。
“南雅可否与我说说是否喜欢李二公子?”
谢南雅闻言一愣,面色更是可见地再红了一层。她讪讪摇头,却是不敢再发一言。
梁幂云自是知晓她的顾虑,也不再多问了,心里明白就是了。
不过若是要助阿阡摆脱这婚事,或许谢南雅会是个不小的助力。
“南雅还未吃午膳吧?跟我先去用膳吧。”梁幂云起身牵着她往饭厅过去,笑道:“我让年嬷嬷给你做些解暑安神的,可别让小南雅惊吓生病了。”
谢南雅更羞了,抱着她的胳膊埋脸,不敢让府里人见到她红润不已的脸。
谢南雅吃完午膳便出了府,待人走没影了年嬷嬷才赶上来道:“公主,可以入宫了。”
梁幂云点点头,随着年嬷嬷坐着马车入了宫。
年嬷嬷这次与她一同入了宫,二人直接去了惜云宫,正殿内二人正等着她。
南宫政下半晌都在惜云宫中处理事务,听闻她要来更是没想回宫了,直接在这等着。
“陛下、皇后安。”
“快起身。”何惜云笑笑招她过来,“几日不见倒是愈发风采了。”
“承陛下皇后圣恩,臣女过得舒心。”
南宫政也笑笑点了点头,只看她一眼便不再多瞧。
见这一张脸总会想起过往些事,想得多了也伤神。
“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何惜云牵着她的手问道。
梁幂云微微点头,走到两人前头去,双膝一跪,叩首道:“臣女今日入宫,斗胆求陛下赐恩。”
上首二人面面相觑,南宫政问道:“你说说看。”
梁幂云跪地直身微微抬头,道:“国公府近日主持祭祀一事,臣女主牌位之事时想起臣女阿母还未入国公府族谱一事,不能替她立牌置于阿父一旁,故求陛下之恩赐我阿母入主梁王府。”
她重一叩首,等待二人发声。
南宫政有些为难,这确实是个问题,但……
“朕可赐她一侧妃之位……”
“陛下,”梁幂云斗胆打断他,“侧妃入不了族谱,无法让我阿父阿母同寝一穴。”
“同寝一穴?”南宫政更为难了,“你可知论你阿母身世自是不可能入皇陵的,怎与你阿父同寝一穴?”
“臣女明白,但阿父一生只我阿母唯一挚爱,生前不得同处,死后还要隔着千里万里,岂非苦了二人之情?”梁幂云直视龙颜,“阿父生前定是遗憾未见阿母最后一面,阿母死前亦是后悔含恨,总不得让二人最后这一点悔恨都不得善终。”
南宫政被盯得有些怔愣,倒不想他那有理有据的几番话还未说出来就被她全堵了回去。
不是她说得多有理,而是她大胆得很,敢拿“遗憾、悔恨”来激起他的愧疚。
殿内沉默许久,梁幂云双膝跪得有些痛软,正想开口再求却闻南宫政道:“你想替你阿母求得梁王府正妃之位?”
“正是。”
他依旧纠结不下,阮娘之事他自是知晓,连带着她的身世为人他都听时文说过,就是这身份难以让人释怀。
“若日后被人知晓,梁王府会遭人诟病。”
梁幂云微一愣,回道:“若是日后被人知晓,那臣女也一样会被世人知,就算臣女不做什么,臣女也信陛下会护得梁王府一府周全。”
“况且,只要陛下不嫌,圣旨一下他人又岂敢言说?若是说了触怒龙颜,他们会考虑后果如何。”
倒是不想真是有胆子又有嘴,南宫政无奈摇了摇头,何惜云见他那一脸笑意就知他也松动了,“陛下尽快下旨吧,也全了时文兄生前所愿,能与爱人死后同眠他自然是高兴的,也莫再故作玄虚了,容瑄都快跪软了。”
南宫政笑了声,“就知瞒不过皇后这双眼。”
“行了,朕会下旨赐阮娘梁王妃之位,同入皇陵伴于梁王身侧,祭祀如何安排就按着那身份来吧。”
“叩谢陛下!”
“快起来。”何惜云上前牵她起身,笑道:“跪痛了吧,让刘嬷嬷给你用些药揉揉。”
“不用,臣女无事。”梁幂云笑笑对她,又看向南宫政道:“多谢义父。”
这还是头一遭听她唤他义父,按着这民间说法来唤就是好听,南宫政顿时笑得眼开,心里那点阴霾也散了去。
“行了,朕也得回去处理事务了,容瑄陪陪皇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