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哪去了?朕跟你说你的婚事你说边塞作甚?”南宫政瞪了她一眼,“现下要如何解决你说吧?”
“好解决啊,反正昨日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天都内也都知晓我与长公主府断了关系、与李府断了关系,老头你给我一个去处就行了,我不牵连他们。”
“胡闹!这关系能是说断就断的吗?你都迈进李府了还给朕搞出这荒唐事,嫌朕活得长要气死朕?”
“老头你可别乱说话。”石阡跪走着到他面前去将册子还给他,“你是天子,会万岁,气不死。”
南宫政拿过那册子对着她的头一字一下敲着:“朕、真、是、要、被、你、气、死。”
被这不重的力道敲着也无甚事,石阡也就乖乖将脑袋凑上去让他敲了。
南宫政没被这举动顺毛反而更怒了,啪地一下将册子拍在案上气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朕要如何做才能替你弥补李大人?朕要怎么办才能将你这大不孝又大不敬的这些事给你抹去?”
“我都不在乎你也别在乎那些事了。”石阡坐在他面前,“至于李大人,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此事乃是我一人之过,他要如何恨都会冲着我一个人来,自然他要我如何弥补我就如何弥补。”
“朕跟你说李大人冲你了吗?朕问你,如何才能在万民嘴里为李府讨点好?”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昨日那事是我所做,要骂也是骂我……还有李雾,骂不到李大人。”
“你倒是看的简单,李雾不是李府的人?都说李府家风天都无人能比,结果现在李雾的名声被你三言两语搞成如此‘臭名昭着’,那李府还能如何在天都立足?李大人在人前如何抬头?”
“老头,你不能不讲理啊。”石阡腾得站起来,俯视他道:“那李雾本就是个表面君子,背地里对我如何对待的我就不说,但他跑到将军府去打骂将军的侍从一事本就是他的错,我又没说错话怎么就是我搞得他臭名昭着了?”
“你给朕坐下!”
石阡瞪了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坐下。
见她这驴脾气又撅起来了,南宫政缓了缓心口那口气道:“朕不是要怪你,只是你昨日不该那么冲动,有事不能好好商量?你要是早说你要以此方法来反抗朕还能再强迫你嫁给李雾不成?如今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使了,你有想过如何解决吗?”
“这不是有你兜着吗?我就不想管了。”石阡气气道。
南宫政作势又要打她,被李宗劝着少生气才只拍了一下她的背。
“你昨日闹着说着就算了,怎还打人呢?你看那李雾被你捅那一剑到现在都没起来床。”
这不是得讹上吧?石阡急忙转身朝向他,“他也太弱了,就那一剑我还没捅进去,只是破了他一点皮罢了,他不是要以此讹我吧?”
她着急得掀开自己小手臂上那处刀痕,足有三寸长,“我这伤口受着第二日依旧活蹦乱跳的,他就破了点皮就不行了?这人真是厚颜无耻,老头你可别信他。”
看着她手上那几寸长的伤口南宫政先是讶异又是心疼,低眸掩了眼中的热意才抬头让她把手收回去。
“而且他还甩了扶桑一巴掌呢,我总得给他还回去。”
“扶桑扶桑扶桑,你眼里心里只有他是吧。”南宫政气气瞪着她,想了想还是收了怒气叹了声,“行了行了,朕给你兜着、给你兜着。”
“那你想好怎么兜没有?”
“朕不得好好想想?这下不仅仅是李雾的婚事会受阻,李府还有一个李忻等着娶妻呢,更何况李大人如今的声名还等着挽回。”南宫政气笑着戳了一下她脑袋,“还有你这个不顾及后果的人日后怎么走。”
说起婚事梁幂云眸光一动,前些日子给石阡想的招没用上,但在解脱石阡和成人之美上可以一招用定的或许就是这招了。
“义父,”想着那日唤了义父之后南宫政那脸上蹭蹭上涨的笑意,梁幂云还是唤了这两字,道:“臣女有一计不知可否讲于你听听。”
被唤得一脸笑意的南宫政点点头,“你说说。”
“李府二子的婚事说难其实也简单,只要赐婚给他们心中的女娘即可。”梁幂云道:“不过义父这次不能自己看着门当户对给他们指婚了,问问他们是否有心仪的女子,若是没有便再指婚,再多送一些赏赐。”
“臣女不识李府大公子如何,但对李府二公子是有些了解的。他作为一个文人不懂外头苦楚便任意编排边塞之人,这种人自是不能再让他娶如阿阡这等女将才。为人……算是勉强,尤其遵守礼数,臣女认为还是遵守礼数、知晓大义的闺阁女子比较与他相配,就如谢府的嫡长女。”
谢府嫡长女?“谢南雅?”石阡问道。
梁幂云点点头,“谢侯也算是都城之中的老功臣,早年间随着先帝征战、收地,如今的地位、声望自是不用说,若是义父能给李雾赐个适当的官职再将谢南雅说给李雾当正妻那外人也就不敢再对李府说三道四了。”
南宫政点点头,这确实是个点子,只是,“如今李府被这丫头一闹,谢府如何能同意此事?”
“谢侯是个明白人,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坏了对李府第一文学大家的印象,臣女想谢侯定是接触过李二公子的,至于印象如何他心中自有判断,若是真的不愿义父不勉强就是。”
“况且若是谢南雅愿意,他作为阿父又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对!”石阡突然高声喊了一句,又转头对正语噎瞧着她的南宫政道:“南雅该是喜爱那厚颜无耻之人的。”
南宫政瞪了她一眼,又转头向梁幂云道:“此事朕再问问谢侯与李大人,那李忻的婚事你可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