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入仕是你毕生的梦想,你这样岂不是自毁前程?”
张小兰急急道。
崔清河愤慨直言:
“连想护住的人都护不住,前程有何用,又谈何梦想!”
这说的什么话呀……张小兰不觉红了脸。
桂如月:……怎么感觉紧张的气氛突然变了味?
张小梅再怎么说也是成过婚的人,自然捕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情愫。
她笑了笑:
“倒不如赶赶时间,把小兰许个好人家,料想郭举人也不能强抢人妇。”
“不行!”
“不行!”
张小兰和崔清河齐齐喊。
桂如月也摇摇头:“这不妥。”
虽说郭举人此时称张小兰依然是他的七姨娘,很不妥当。
但他毕竟是本地势力,又在朝中有人,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若小兰此时许了人,说不得就要被按上一女几嫁的罪名。
倒不如解决了郭举人,清清白白的议亲好。
而张小兰想的是:
“此时成亲,真惹恼了郭举人,万一崔清河连乡试也参加不成怎么办!”
崔清河立即拍胸脯:
“我才不怕惹恼他,我不信他只手遮天!”
张小梅又笑:
“好妹妹,我就是随口说找个人,也没说就是找小崔呀。”
张小兰:……
崔清河扭头看她:“什么?你还想找别人?”
张小兰叫屈:“我没说话啊!”
崔清河捏起小拳拳:
“如今我只是个小小秀才,配不得你。等秋闱中举,又在会试中了进士,再风风光光娶你做官娘子。就这么定了!”
张小兰稀里糊涂:“哦。”
桂如月:……这对鸡同鸭讲但是又能达成一致的男女,还挺有意思哈。
最后还是商定,剩下这一个月,崔清河奋力苦读,埋头猛攻,定要一气呵成通过乡试和会试,好成为一枚吃官家饭的大腿,供桂家人依靠。
与此同时,他和张小兰的婚事定于年底。
张小兰是昏头昏脑回到后院,做了半天螺蛳粉,才回过神来。
娘嘞,她咋的就定亲了?
还是跟崔清河!
她今天是怎么了,脑子缺点东西似的。
崔清河也是,他也没带脑子吗,就答应了?
以至于后来两天,她看着崔清河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崔清河正系着他中秀才时,张小兰给他做的,绣有“秀儿”两个字的抹额,在埋头苦读。
一转头看到张小兰的眼神有异,便问:
“看什么?”
张小兰也不能说,我看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只好回:
“这抹额是求中秀才公时做的,这会儿戴不合适吧。万一老天爷以为你想做一辈子秀才,准了你,那岂不惨了。”
崔清河哦了一声,说:
“那你重新给我绣个举人的?”
张小兰断然拒绝:
“举字笔画太多!”
崔清河深感遗憾。
两人耍了一回嘴皮子,便觉得跟从前也没什么不同,把那点突然凑对的尴尬也给丢到九霄云外了,于是又如常相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