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在何处,呈上来!”
丁知府立即接过话头:
“快呈上来,否则耽误查明真相,害得巡抚大人着急,你罪无可赦!”
桂如月马上说:
“自然!巡抚大人是包青天,听闻还有证据,必定细问细审,民妇不敢胡编乱造!”
三人一唱一和,是一点说话的机会也不留给孟大人。
孟大人黑着脸,只好说:
“那,那你还不快呈上来。”
桂如月一派冷静自若,指着那份考卷:
“这,便是证据。”
孟大人的心情又突然便好了,怒斥中有藏不住的欣喜:
“荒唐!这明明是崔清河大不敬的铁证,如何又是涂改的证据!你这妇人,胡言乱语,扰乱公堂,来人,拖下去打十大板!”
桂如月的声音却来的又急又快,硬是不给衙役们上场的机会:
“大人,证据就在考卷上无疑,如若不信,请关上公堂上所有的门窗,一看便知!”
孟大人没耐心听:
“还关门关窗,妇人装神弄鬼,莫不是为你儿拖延时间?他犯下滔天大罪,拖也无济于事。还等什么,来人快打!”
可就是那么巧,天空突然黑云压城,一阵风卷起,把门窗吹得噼里啪啦响。
“鸟……”有人眼尖的要韩出身,却被身边不知道谁人捂住嘴。
一个声音在他身边说:
“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总之,一阵遮云蔽日的龙卷风中,也说不好是风吹的,还是有人趁乱顺手,反正所有门窗竟不约而同关了个严实。
偌大公堂顿时一片黑暗。
孟大人吓得要死,差点从头把交椅跌下来。
他刚要质问发生何事,旁边的丁知府突然拔高嗓子喊破喉咙似的尖叫:
“天哪!看卷!”
愣是把好不容易坐稳的孟大人,从椅子上吓翻了。
孟大人跌到桌子底下,吃痛咒骂:
“看个屁卷,我还看剑呢,你是想害死本官!”
丁知府这才黑地里捞人,要把他扶起来。
只是屋里实在黑,没把他扶起来,倒是“不小心”给了他好个胳膊肘。
孟大人痛得哇哇叫。
一阵昏乱之后,他才终于被从桌子底下解救出来,刚想骂人,丁知府就假惺惺地说:
“哎呀,孟大人也是看这奇异景象,太惊讶所以翻了凳吧?要我说,这卷子,实在神奇!”
“神奇你个……”孟大人正要破口大骂,可扭动的脑袋突然顿住,两只眼睛差点掉出来。
“这、这是什么!”他也发出了尖叫。
桂如月上前一步,捧起莹莹发光的考卷:
“大人,这是我在山中无意中拾到的砚石,研成墨书在纸上,白日里看与寻常墨字无异,但在黑暗中,便会发出荧光。”
孟大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丁知府又抢着说话:
“还有这等奇物?但这跟本案又有什么关系,快说与巡抚大人听!”
巡抚大人·孟:……我真就一个字不能说了呗?
而桂如月跟亲家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接话丝滑毫无ps痕迹:
“当然有关系!大人且看,前文崔清河所书,皆用了这荧石砚,故而全片光华灿烂。唯有这最后一句……”
她故意不把话说完,但是满屋子的人顺着她的话头一看,齐齐惊呼:
“最后一句看不见!没有光!”
府县三公子还是机灵,怪不得桂如月特地找了他们来。
一见到此情此景,他们马上心领神会,起哄喊道:
“原来只有前面的好文是崔清河写的,后面一句是被人私下增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