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看见她的神色,连忙噤声。
福宝:“好了,回去好好歇着吧,都是自作孽,不关旁人的事。”
那婆子下去之后,周巧萍还是没压得住心里的话:“怎么会死了呢?派来杀她的人不是已经……”
福宝:“厉王妃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从她没受得住诱惑,来害咱们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一家子全都被翠柳突如其来的死讯搞得人心惶惶,福宝:“没事的,年后我去找师傅。”厉王妃的种种行为都太过古怪,既对她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又一直在用各种方式威胁她。
又下了一场雪,白色覆盖大地,掩盖了之前所有的血腥。几天后便是新年。
赵秀儿这次难得没有自己动手,在成衣铺子里给家里人都买了几身衣服。雇来的丫鬟婆子也都给了一身新棉衣。
李双荣带着几个孩子出去买年货,那架势,像是要把集市都给搬回来。
福宝坐在小火炉旁边,手里捧着汤婆子昏昏欲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觉得犯困,厉王妃时时刻刻都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让她烦不胜烦,很久都没有休息好。甚至时不时就会分身发呆,脑子像锈住了似的。
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前些日子陈熹突然派人来借走了易安他们,家里冷清了不少。这几天以来,家里第一次这么大动静。
福宝揉了揉眼睛,把汤婆子放在一边,刚要站起身,厚重的门帘就被人掀开。
冬日里的天气再好,光亮也被窗户纸遮住,房子里昏暗一片,白日里还点着灯。
帘子突然这么一掀开,外面的雪色像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刺的福宝眼睛生疼,不由得闭了闭眼。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变得病殃殃的?好歹学了这么久的医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埋怨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福宝的心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终于安定下来:“师父……”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青阳愣了一瞬:“你这嗓子又怎么了?”
福宝站起身道:“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睡好,天天晕头转向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青阳一身淡青色长袍,一件棉衣也没穿,长身玉立,僵在了原地:“为什么睡不好?”
福宝摇了摇头,无奈的摁住发涨太阳穴:“学艺不精,还请师傅帮我看看。”
青阳的手搭上她的脉搏,眉宇之间化不开的忧愁让福宝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她已经发觉了最近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可不论怎么把脉,都没有异样,只是失眠之症。
青阳默不作声的把手移开道:“不要再喝助眠的东西了,药喝多了,总没好处。”
福宝苦涩道:“那我总不能一直不睡。”
青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道:“不是身体的原因,你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