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许久,她将目光投向白发长老,冷静地问道:"说吧,具体应该如何施救?"
白发长老凝视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血祭,只有通过圣女的鲜血祭祀,让众人喝下圣女之血,才能使得他们体内的蛊虫感受到万蛊之首的归来,从而重新安静下来。"
这也是为何苗疆之人从不伤害圣女的原因,圣女永远是苗疆的统领,圣女是苗疆的救赎,也是苗疆众人的牵制。
若无圣女献身,万蛊必将失控,届时苗族危矣!
她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呢喃道:“血祭?”
“就是血祭啊!怎么样,怕了吧?”阿言见状,立刻高声喊道,“现在知道怕也晚了!看看这些人,他们才是真想取你性命之人。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说不定我还可以既往不咎,顺便救你一命!”
可无人看他,也无人搭理他。
清水听闻“血祭”二字,面色煞白如纸,她迈开大步,径直朝他们走来,双手紧紧揪住她的衣角,转头怒视白发长老,厉声道:“死老头子,信不信我让你成为血祭。”
“呃……你莫要激动,我想,你们一听血祭,是不是误会了。”白发长老这时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走到圣地中央,伸手一指那口位于正中央的清泉,解释道:“圣女不必担忧,所谓圣女血祭,并无需太多鲜血,仅需寥寥数滴足矣。只要将其滴落泉水中,待众人饮用之后,即可大功告成。”
听闻此言,她的脸色略微放松了一些。
然后迈步走向白发长老,低头凝视着那汪清泉,开口问道:“你确信这个方法能够拯救你们所有人?”
“毫无疑问,只要这些蛊虫受到安抚后再度陷入沉睡状态,我们就能够获得重生。”内心深处被蛊虫所搅动带来的剧痛让整个苗疆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已久,白发长老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
她重新掏出锋利的刀针,将它轻轻放在手掌心处,五根手指紧紧地收拢起来握住刀针,接着,她缓慢而坚定地将刀针抽出,随着刀针的离去,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流淌而出,一滴接一滴地落入泉水中。
“多谢圣女。”白发长老满怀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随后转身面对身后的众多族人。
众人纷纷跪倒在泉水下游,依照顺序用双手捧起泉水一饮而尽。
白发长老则成为最后一个饮用泉水之人。
“血祭不杀人吗?”阿言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仿佛在看着一群狂人:"疯子,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少主。”清水急忙走上前来,心疼地为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关切地问道:“这样做真的会有效吗?”
她一脸迷茫地摇着头,眼神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大家的脸色似乎都变得柔和了一些,原本冰冷发青的面色此刻已经有所缓解。
特别是离得最近的白发长老,他那乌黑发紫的嘴唇竟然渐渐恢复成了苍白之色,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血色可言,但至少比刚才那恐怖的乌紫色要好很多。
稍微缓和了一下,白发长老第一个跪到了她面前,低头跪下,道:“我等恭迎圣女回归。”
紧接着,众人也纷纷虔诚地跪地叩头,齐声高呼:“我等恭迎圣女回归。”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沉默片刻后,终于抬起手,语气平静地说:“各位请起,先好好休息养伤吧。”
“是,多谢圣女。”众人领命,纷纷站起来,在原地盘膝坐下开始闭目调息。
直到这时,她才转过身,慢慢走向阿言,然后蹲下身子,静静地盯着他,轻声问道:“我的手段,与那些水隐者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是打算主动交代呢,还是要我动点手段逼你说出来?”
“转儿,你为何不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我真的是带你来此处寻找能够平安取出你心间蛊虫法子的!”他还在嘴硬。
听到这话,她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
只见她手臂高举,手中的刀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袭来。
“啊……”阿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锋利无比的刀针已经毫不留情地插进了他的大腿之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我说,我都说!我之前听鸳鸯提起过,圣女对于苗疆的重要性,所以我才想要通过找到苗疆圣女作为筹码,让整个苗疆都为我所用。”阿言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那么,你们打算让苗疆为你效力做些什么呢?”她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刀针,冰冷的目光紧盯着阿言,仿佛要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个念头。
随着刀针抽离,阿言又是一声惨嚎,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眼神变得阴沉至极,心中暗自纳闷,不知道她到底使用了什么样诡异的手法,使得这一刀子刺进身体后的疼痛比平常强烈了上千倍。
阿言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我想利用蛊术去操控人……”
“原来如此。”她点了点头。
忽然听到放哨的人在高处喊着:“长老,有一位头戴凤冠的妇人在官兵的护送下朝着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