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无所求,媳妇孩子热炕头。”在这羊肠小道,我诉说着无欲无求。两只手拉着两根小竹竿,鬼晓得木头窟窿颠簸的剑霞,在心里丫丫叫唤。旁边林可儿,气握着小拳头。右边的雨乔皱着眉眼,盯着前面那个少年,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我头都不回叹了口气道,“再忍忍吧。”
剑霞羊水破了,此刻躺在简易的拖车上。在听得我不着调的话,她气归气,也艰难的死死的按着雨乔的手,看着雨乔摇了摇头。毕竟摊上我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她有什么办法吗?
雨乔叹了口气,似呼看到了未来自己的下场。
林可儿更是脸色发白,嗷嗷叫唤道,“我不怀了…哪有你这样拉着临盆产妇到处瞎转悠地。”她快要哭了。
我身子颤抖了一下,眼泪早已经默默地流光了。这要当爹了,我当然高兴。可这荒郊野外,我去哪里找接生婆去?
我想了一个办法,做了一个小拉车,因为我就是老妈在驴车上生下来的。所以寻思着大道为上,顺其自然。
此时,日渐西下。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多少有些黄昏的味道。被照到的那块荒凉土地,而后,多道浓烟的莹尘,羽化成了天边几条、扶摇直上的巨龙。屋前小孩嘻嘻闹闹的追逐,大人捶衣做饭,完全就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祥和美丽。
还在沉浸于自我良好,尽兴地跟雨乔讲诉着,在那些年的日光里,浮云什么的…不时落下一场黄昏时的行雨,伴着今天昏黄的暮色,灌溉了那些寂寞的角落。而人在黄昏里的日子,不知情的我,心急冲冲地冲向那里,又怎能觅得那些.凄风苦雨的年头里那绵延了好些年月的孤寂…
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看着那村庄越来越近。就越发的听不进雨乔的“警告”。雨乔无声的叹息,林可儿自言自语,“应该不会是的,不是的。”
“说什么呢,唠唠叨叨的。我早就开法眼探查过了,你们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临近村庄,我回头看林可儿道。
……
夕阳落下去后,村庄里,各家各户炊烟袅袅升起,整个村子便笼罩于轻柔的烟雾之中,朦朦胧胧。村里不时传来几声奶牛唤犊的叫声,和几声狗追赶牲畜的吠声,更显示出山村的安谧与闲适。
泥土的幽香,野草的芳香,还有那村子各家飘出的饭菜的清香,飘荡在整个空间,沁人心脾。我走走近了看,村头牌匾上,雕刻的三个字“月儿圆”。
“月儿圆。”我低估一句,看着这座被松林掩蔽的山村。一片草舍和一座砖瓦小院静静地藏在山窝里,一半有月光照射,一半却被黑沉沉的山峰的阴影笼罩。
这里虽漆黑不亮,但也充满生机,青蛙、纺织娘和各种小动物的鸣叫汇成了一首乐曲。让人一到那里,便被迷住了。
女人、孩子笑着、谈着,迎接着胜利归来的亲人。
忽然,玩闹的孩子。发现了什么,一个个的跑回了家。一边嚷嚷着,“不好了,暴君又派人来啦?”
“暴君。”我念叨了一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难道是远古遗民。”凉风嗖嗖,看着斑驳的老墙,凭着自己的想象,感觉这村子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村中的行道由各组石阶组成,蜿蜒延伸而四通八达,拾阶而上,石阶两旁长着苔藓或蕨类植物,此时没有狗吠鸡鸣,宁静而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