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头,月棋把从侯府打听回来的事,当笑话说给她听,道:“二小姐是心气高的,不甘为妾,直接装昏过去,侯爷夫人默许她要当外室了,给连人带包裹的扔了出去。”
这话说完后,院中的侍女们都感觉解恨,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妄想同大娘子抢位置,这便是下场!
说说闹闹一会,院中的氛围和谐无比,琥珀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道:“小姐,白家加急的马倌传信回来了,上面还刻着一个月字。”
不用猜,定是月书和月琴了。
算算时间,应是昨晚抵达东林的,现在便来信了?
这也太快了。
信中的经过说的详细,两姐妹抵达东林后,因惦念正事便直接去了万花楼。
说来也巧,当时在台上演奏的正是白寒烟。
月琴花费一百两买下她的春宵一刻,老鸨不可能拒绝到手的银子,当场便破了她当清倌人的规矩。
白寒烟心如死灰前来接客,月琴却告知她是侯爷娘子的人。
只要不是蠢的,应知道该怎么选了……
信上说,白寒烟下跪磕头,祈求大娘子救她出苦海,写下一封卖身契以表忠心,若非月琴拦着,还差点服下了妓院的绝嗣秘药……
还指望她生孩子呢,绝嗣怎么能行。
苏妤扫视信中的内容,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道:“不错。”
摇椅边有一张小桌,贴心的侍女早已准备好纸笔,拿起狼毫笔洋洋洒洒的写了几行字。
第一封是给侍女的,先是夸赞一番,然后命她们去东林的白家去取钱。
第二封是给东林分舵白家管事的信件,命他从旁协助着,青楼价格虚,切莫在买人上头吃亏了。
把信纸折了几折,塞进备好的信封里。
“命马倌加急送去,切莫耽搁了。”
“是。”琥珀恭敬的接过信,马不停蹄的办事去了。
……
不知不觉已是夜时。
抬头望着黑色天幕上的星河闪闪,苏妤拿起一壶热酒,对着壶嘴喝了一口。
侍女们全都被她撵去睡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她和热酒以及想要同喜的风。
摇椅一摇一摇的,重生后便是提心吊胆的,好久没享受这惬意的时光了……
忽然,裙摆被人拽了一下,似是正在爬腿的猫,腿上有什么趴在上头的感觉。
苏妤茫然的转头看去,却对上一双闪烁乌黑的大眼睛,那是一位三岁左右的奶娃娃,嘴里还咬着一块柿子饼,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着,道:“我是你隔壁的邻居,你是我娘吗?”
隔壁的孩子?
娘?
想起来了。
此子是顾宴的儿子,其名为顾丞安,外界有传言实则是养子的,然无论真相如何,顾宴对他疼爱非常,无论前世或今生,谁都不能伤他分毫。
“小家伙,你认错人了……”苏妤被惊得咳嗽出声,一张俏脸被憋得通红道。
“哦。”
顾丞安盘腿坐在她的腿上,得知答案后没有伤感,而是继续啃着柿子饼。
就好像……
刚才的问题是随口一问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