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得打一巴掌给个甜头,如此一来,女人就会只感念你的好,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了!”
陆淮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没搭话。
舒雅已经起身离开,还不忘把雅间的门也一并关上。
舒雅离开后,舒宗祥抬手倒了盏茶,说起了正事:“窦先生一切还好吗?这么多年,我与窦先生少有联系,唉,我有好几次想登门拜会,却实在走不开身啊……”
“老师一切都好,”陆淮道,“有劳舒大人记挂了。”
舒宗祥这才点了点头:“这几天一直忙着,没时间跟陆状元见面,还望陆状元勿怪——不知朝廷派陆状元来扬州,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试探。
“陛下说知府大人功勋卓着,想让我来跟大人学习学习。”陆淮不动声色地道。
虽然这人是窦显云的门客,但也在扬州知府手下待了许多年了。
舒宗祥嗤笑一声:“陆状元要是跟着这扬州知府学习,那可真是要完了!”
“哦?”陆淮眉梢微动,“愿闻其详。”
舒宗祥屈指敲了敲桌面,道:“扬州坐有运河,漕运发达,还有盐业,两个俱是天底下最挣钱的行当。”
陆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舒宗祥接着道:“公子怕是不知道,如今扬州知府,每年只往朝廷交五六成而已,余下的那些……我不好说,但是公子细想想,心里也该有个数了。”
陆淮嘴唇微抿。
没想到,如今扬州知府每年上交的税收不过只是十之五六。
也怪不得,陛下会想动这扬州知府了。
见陆淮面露思索,舒宗祥道:“有那么一大笔银子流落在外,想来,陛下心里也是很不安心的吧。”
陆淮回神:“看来,舒大人对陛下的心意倒是很了解。”
舒宗祥笑了两声:“为人臣子的,哪能不想着为陛下分忧呢!”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我与陆公子也算是一门所处,陆公子的事,能帮的我自然尽量帮,陆公子大可不必这么见外,有话呀,咱们都是能摊开了说的!”
陆淮面上显出一抹淡笑:“倒是我想多了。”
舒宗祥笑着,朝着陆淮抬了抬茶盏。
陆淮也冲着他抬了抬,二人以茶代酒,尽饮下。
“话已至此,我便也不瞒你了,”陆淮道,“陛下确实是察觉出扬州知府的异样,叫我过来好好调查一下。”
“只是调查?”舒宗祥挑了挑眉。
陆淮点点头:“我毕竟刚入官场,这扬州知府在此地扎根这么多年,光是调查一事便已经叫我焦头烂额,至于更多的,就算陛下托付,我也做不到。”
他这话说得没错。
舒宗祥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帮陆公子一把的。”
“有劳。”
二人相对而坐,心里各有各的心思,面上却丝毫都没有显露出来。
舒宗祥在扬州知府手下这么多年,要说他手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沾的可能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就是实在太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只要他手上沾了,那么从某些方面来讲,他跟扬州知府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陆淮要给他留出可以操作的空间。
扬州知府才是大鱼,为了这条大鱼,放过一只小虾米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