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心下一惊,手上不自觉地就松了力道。
顾景珩落在南鸢腰间的手一紧,便将南鸢拽到了他跟前,问道:“可消气了?”
消气?
她怎么消气?
靠这么多条人命吗?
“你就是个疯子,魔鬼!”南鸢用力地挣脱开他,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憎恨。
“孤是疯子?”顾景珩笑了一下,又朝南鸢逼近,道:“这些人是因为你不听话才死的,你才是导致她们丧命的罪魁祸首,怎么你倒反过头来怨恨孤了呢?”
“把责任都推到孤身上,开心吗?”
顾景珩一步步地逼近南鸢。
南鸢退无可退,一下子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睛呆滞无神。
他比她狠多了。
他知道她的软肋,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南鸢瘫坐在床榻上,喉咙有些干涩,开口道:“我……我错了,你放过她们吧。”
顾景珩弯下腰,抬起南鸢的脚,将扎进皮肉里面的碎片仔细地挑出来,垂眸,未语。
南鸢有些着急了,她揪住顾景珩的衣领,道:“你说话啊!”
她不想背上这么多条人命,她不想害死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顾景珩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南鸢的手。
南鸢手指一僵,只能松开,但是还是紧张地看向他。
等顾景珩给她把伤口包扎好,这才说道:“照你说的办。”
“以后可要乖点,下次孤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顾景珩说完之后,抬脚便想要离开。
“顾景珩!”
南鸢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追。
顾景珩回头,一双桃花眼不善地盯着南鸢的脚。
南鸢只好又坐了回去,说道:“锁链,给我解开。”
顾景珩眯了眯眼睛,道:“你在命令孤?”
南鸢只得软下声音,几近哀求:“我求你,解开它。”
顾景珩微微勾起唇角,说道:“解开了,你跑了怎么办?”
南鸢:“……”
“你府邸里面这么多的侍卫,我能跑去哪儿?”
“这么多侍卫看着,你不也照样出去跟野男人私会?”顾景珩似笑非笑的睨着南鸢,道:“孤要是给你松了这锁链,你怕不是早就跟人逃之夭夭了。”
“我不会的。”南鸢试图说服他。
“不会?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为了逃离孤,做出来了多少事?是假意安抚孤,转头就跟旁人成亲,又是上公堂状告孤强占人妻,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让孤怎么相信你?嗯?”
南鸢语塞。
“那你也不能这样把我锁起来。”
“哦,孤不能?那谁能?谢洛尘还是花祁川啊?”顾景珩挑眉看着南鸢,他早就在气愤的边缘。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南鸢压根就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随意诬陷于她!
“呵!”顾景珩冷笑了一声,看着南鸢脖颈上的锁链,说道:“孤瞧着这锁链挺配你的,那就戴着吧。”
“顾景珩,你不许走!”
“顾景珩,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把锁链解开,你解开再走!”
这个浑蛋!
凭什么要把她当成一条狗一般的锁起来,凭什么?
眼瞧着南鸢又要站起来,黄嬷嬷连忙跑了进来,按住南鸢的肩膀,哀求道:“姑娘啊,求您可怜可怜老奴吧,您今天要是再弄出半点伤来,老奴的这条命可就没了。”
黄嬷嬷知道南鸢心善,故意这般说道。
听了这话,南鸢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胸腔也愈发的沉闷,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姑娘!”黄嬷嬷的声音近在耳边,又恍如万里。
眼前一黑,南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