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上郭策送给的口罩,戴着帽子,毕竟满大街都是口罩,想要把他认出来也很难,也绝不会有人敢摘口罩看看你是谁的,比起看见他或许人们更害怕被感染。
“要死吊朝上。”张癞子骑上车子就出发了,路过附近的村子时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回走的人,看来人们心里还很清楚多囤点粮比什么都强。
他一路向西,越往西就越繁华,他没敢顺着大道骑,走的是快速道的辅路,路上人淅淅沥沥的,也终于有车了,他不再孤单了,这才是正常的现象正常的生活,路过健身公园,也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在活动着那僵硬的身体,他没有过多停留,他知道附近自己的房子跟前肯定有人盯着。
他壮着胆子要去市中心看看,路上根本没有人在意他,大家都匆匆忙忙的为了生活忙碌着,街上很多门市也开了,但是大部分还关着,不少地方还贴着通缉他的悬赏通告,他甚至停下来看了看。
看着自己的照片癞子一阵苦笑,他也就值个十万块钱,不过这个钱别人确实不好挣,因为想要抓住他太困难了,此时他有点想念朱龙了,不知道对方怎么样,好兄弟为了救自己而身陷囹圄,只可惜的是他也没机会去看对方了,每每想到此心里就无比的难受。
而直到今天朱龙还是没有说任何关于癞子的事情他认罪态度很好,自己也交代了一些事,但是关于张癞子的始终三个字:不知道、不清楚、对不起。
他几乎是软硬都不吃,警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了。
虽然说不说意义也不算太大了,因为实名举报已经说的很详细,警察也知道了该知道的,其实朱龙的罪本就不大,如果态度好待个两三年也许就出来了,警察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甚至拿出孩子和父母给他施加压力都没有用。
朱龙始终无动于衷,因为有些事他确实不知道,癞子并没有跟他说很多,他或许心里懂,但是也绝不能说,无论面对的是谁都不行,这是他做人的底线,因为对方值得他这样做。
癞子大胆的骑着车前往万花大酒店,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其实来不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大酒店此时还没有开门,本来之前破案后就可以营业了,但是赶上了封城,城市的很多酒店和会所都是这个状态,虽然解封了,但是大部分娱乐场所公共场所都还没有开门,即使开门也不会有什么生意。
他一路向西骑着,大街上的人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模样很难分辨,如果再往西的话就了达到之前出事的地点,他实在想去看看,他心里惦记着小琴,但是那里是属于山西境内了,他根本过不去,于是还是往回走,他还想看看自己的公司和会所,甚至还有月洁天禧台。
月洁天禧台被封在里面的人终于解封了,他们在里面倒很知足,因为这么多天可以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只是住的太难受,现在解封了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进材料接着装修,人们都盼着能早点入住新房。
张癞子骑着车改变了方向他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地方,这里是埋葬杨三的那个农家乐附近,除了朱龙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具体位置,他信得过朱龙,要不然这个地方警察早就来了,此处距离健身公园直线也就五公里不算太远。
如今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身边的好兄弟都没有了,他坐在杨三的墓前心里很难受,眼泪也已经止不住了。
“三哥啊,这一切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都怪我啊,都怪我把你从北京带到我身边,是我害了你啊,也害了大家啊,我是罪魁祸首,三哥啊朱龙也进去了,我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还有张超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恨他,他这个人从小就软弱唉,一切都怪我。”他说着然后痛哭流涕。
哭完后他把周边枯萎的草都拔掉了,把这地方打扫的很干净,陪着杨三说了会话心里感觉好多了,离开的时候他还磕了个头,就是忘了买点酒和烟过来,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来了。
天已经黑了他还要去见田英,地点就约在了健身公园的河边,日落后天气变得很冷,癞子浑身有点颤抖,这边几乎没有人,或许人们也是习惯了待在家里,都早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