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时谨言的车速明显比平时快上许多。
顾池池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眉头渐渐皱紧。
等红绿灯时,他侧眸看向她,低声询问道:“你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专注地盯着正前方的路况,听到这话,微微偏头朝他望去。
他的眼底,浮现一抹黯淡,但仅持续片刻便又消失无踪,恢复往日清冷。
“有吗?”
时谨言认真地点头。
顾池池叹了口气:“他还是没说。明天我们再来一趟吧。”
“好。”时谨言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长发,“既然要回家了,就别想这些糟心事了,开心一点。”
顾池池扯出一抹笑:“嗯。”
次日他们很早起来,收拾好后,便再次去了敬老院。
只是还没走进,就发现敬老院的门口贴了白纸。
顾池池眼皮跳个不停,下车后跟时谨言一齐走了进去。
一路上,白色的纸随处可见。
顾池池越发觉得不好。
时谨言牵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捂暖。
顾池池回握住他的,两人相携走到路的尽头。
别墅的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白色灯笼,两旁摆满了以白色为主的花圈和花束。
来来往往的只有敬老院的一些工作人员,和敬老院居住的老人们。
顾池池脸色苍白,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怎么办?”她喃喃自语,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时谨言拍了拍她冰凉的脸蛋:“别怕,我们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顾池池点头。
走进去,里面有个年纪略大的老婆婆走过来。
“婆婆,请问这是......”顾池池颤抖着嗓子问。
老婆婆叹口气:“这是王玉兰,在这儿住了半辈子了快,就这么走了。”
时谨言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顾池池愣怔,双手不由抓住时谨言的衣袖,“是孟伯母,是孟伯母。”
时谨言抿了抿薄唇,低声应了一声:“池池,别怕。”
顾池池深吸一口气,紧张的神色顿时舒展开来。
“那您有看见她儿子吗?”时谨言又问。
“他儿子........今天早上还在,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害,这儿子跟没有一样,半个月都不来看老娘一次,有什么用啊?!”
时谨言垂下眼睑,遮掩眼底翻涌的情绪。
“谢谢婆婆。”时谨言转身对顾池池说。
“唉,都是可怜人呐。”老婆婆摆摆手地说,“早晚都有这一遭........”
她望着孟母的灵位方向,沉沉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在说她,还是在说自己。
时谨言和顾池池互相对视,一同朝别墅里走去。
里面早已换了陈设,客厅中间原本的软皮沙发和茶几早已放置在墙边,留出宽敞的空间放置棺椁。
偌大的空间里,顾池池没有找到孟泽的身影。
她望着那具被放置其中的棺材,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