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那边虽有驻兵倒是不少,但赵宁手下大将不少就是出身大同,如今赵瑄不占理,只怕要把大同驻兵调过来,人家也未必真心为他打仗。
左右无法,赵瑄只得亲自上阵,夜访地牢。
曾经关押萧熠地地方,兄弟俩隔着栅栏凝视。
此时的赵宁,依旧丰神俊朗,既有文人的儒雅,又不失武将的豪迈。
而赵瑄,天天在前朝与文武百官扯皮,在后宫与百媚千红纠缠,早已经飞霜染鬓,大腹便便。
兄弟二人,相差十岁,倒像是两代人。
赵瑄突然就笑起来:“三弟,你视商氏如珠如宝,商氏却视你如泥如草,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她竟然要立你长子为王,挥兵南下,朕看你这条命,这番情意,在她眼里都不及权势重要。”
赵宁与商明月成亲二十几年,赵宁只商氏一妻,后院干净如水洗,三子一女,长子沉稳豁达,幼子健康活泼,反观赵瑄,三宫六院,嫔妃成群,天天上演宫斗剧,儿子生得多,死得也不少。
不得不说,赵瑄也是有些妒恨的。
如果最终不得不放赵宁回去,他也要在他们夫妻,父子之间,划上一道永远填不上的深沟。
赵宁听了他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皇兄,您这话真是可笑至极,恐怕连三岁孩童听了都会忍不住发笑吧!难道说只要我的妻子将东北拱手相让,您就会放过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吗?
呵呵,我赵宁既然胆敢来到京城,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这次入京,我可是赚足了好名声,如果您将我囚禁起来,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若是杀了我,更是大逆不道、丧尽天良之行。
而我的儿子恰好可以名正言顺地破关而入,为我报仇雪恨。
用我父子二人的性命,换取天下大一统,岂不是比您那些惨死在女人手里的皇子们要强得多?
至于我的的王妃嘛,就算把您后宫中的所有女子统统捆绑起来,也远远比不上她一个人!”
说完,他牵起幼子的手,柔声对他说:“圻儿,别怕,爹爹会一直陪着你,以后娘亲也会来找我们,别怨娘亲和大哥好不好?”
赵圻抿着嘴,大眼睛看着赵宁眨也眨的:“爹爹,圻儿不怕,娘亲好好,大哥好好。”
赵瑄:……
最终他不得不向赵宁赔礼道歉,还把好不容易拿下的大同以北的一个郡送给了赵宁赔罪。
……
赵宁携子北归,出关不远,便见他的王妃一身王妃冠服,站在前来迎接的文臣武将前面,笑意婉然。
那是他的明月儿。
他最好最温暖的归处。
欢喜从赵宁的心底流出,到了嘴角,到了眼睛,到了眉尖……
他策马奔过去,飞身下马,张开双手。
明月如他所愿,一头扎进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心跳的声音,那无处安放的心,终于落了实。
谁曾在深渊里绝望,无声的呐喊?
谁曾在黑夜里踽踽独行,无处安放?
谁又是谁的救赎?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