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散去,呼啸的寒风与漫天的飞雪却未曾停息,厚厚的积雪压在泥泞的道路和残败的枝叶上,给整个世界铺上一层银霜,也给凄清的夜带来几分异样的光亮。一座孤零零的道观立在半山腰,因着年久失修的缘故,漏风又漏雨,破败不堪,却是方圆十里内唯一的休憩之所。庄严的三清宝相直挺挺地横大殿正中心,占据了好大一块地方,造成诸多不便的同时,却也挡住了拼命往屋里钻的寒风,好让旅人得以升起旺旺的篝火,驱除体内的寒意。雕像与墙壁夹成的角落里,十余个身着戎装,配着长刀的汉子围着两团篝火坐着,一个火堆上吊着个不知在哪儿寻到,虽有些锈迹斑斑,却被擦得很干净的铜盆,盆中烧着热水;另一个火堆上则悬着个厚实的陶锅,煮着些野菜、杂碎之类的食物,又放了些盐巴,仔细嗅嗅也有些香气,与这些人怀里仔细揣着,冻得比石头还硬的胡饼相比,实在好了太多。“不知是男是女?”“圭有琬者,以治德,以结好。纵这孩子生于苦难,亦不可忘其血脉,更不可失其德操,你看如何?”她极为温柔地望着女儿,也不顾孩子压根听不懂,用最最轻柔的声音说:“裹儿,从此以后,你的大名就是秦琬呢!”秦恪见状,也忍不住笑了,只是这笑中,尤带着几分酸楚,几缕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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