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京城的丽衣坊已经全权交给青娘,田园园坐等收钱就行。
守财奴绝情郎现在领着噩梦全员正在吭哧吭哧的挖矿,听说战果颇丰,到底多少她也不知道,左右不缺钱懒得打听。
日子一富足,便觉得生活极是悠哉,哪儿都是美好生活。
所以说美好生活是建立在金钱之上,没有钱啥都是白扯。
天已到三伏,暑气炎炎。
“吱呦!”
西厢的门被推开,一个布衣少年走了出来。
他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黑黝黝的眼睛在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对着含笑的田园园歪头一笑,甜甜地唤了一声:“娘亲。”随后,向她快步走了过去。
那少年长的很周正,皮肤微黑,微笑时露出洁白地一排牙,就是目光懵懂,浑身上下散发出不符合年纪的纯真。
时间不是万能的,她的大壮并没有出现奇迹,他的所有认知永远停留在六岁那年,纯粹而又不谙世事……
田园园摸了摸他翘起的呆毛,随后整理
起他身上睡皱的衣衫。
他已经比她高小半个头,长手长脚,以后绝对能长个高个。
话说回来,他比他亲爹俊多了,当真是歹竹出好笋!
当今皇帝:你对我的长相有什么异义吗?
“睡醒了?喝水吗?”
大壮摇摇头,转头看向海棠树下的妹妹和弟弟。
树下的青娘坐了好一会儿,见芃芃绣的不错便站起身活动活动。
她刚一站起来,就看到大壮兴冲冲地走过来,“起来了?”说着给他让开位置。
“起。”大壮回应道,随后坐下,眼睛亮亮地看着妹妹绣花。
“你看会儿吧,我去歪会儿。”青娘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有水光。
“我扶你。”
田园园走过去扶住她,。
人相携着往书房走去,还未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小玄珺生气地呼喊声。
青娘轻轻推她一下:“你快去看看吧!”
“不管,八成是大壮抢了玄珺手里的彩线。”田园园笑着摇摇头。
两人看去,玄珺手里的彩线到了大壮手里,他撅着嘴不肯归还,手举着高高的,玄珺人小够不到,气的 他围着大哥团团转。
三人之中,与其说大壮是老大,还不如说芃芃是老大才是。总之那两个一个是宛若五岁小孩,一个就是五岁小孩,八岁的芃芃成为当之无愧的大姐大,那是说一不二,她说往东,两人绝对不敢往西。
“住手!”孟家大姐站起来阻止了两人的争斗。
她先从大壮手里拿回彩线,一人一根地发了起来,你一根我一根,两人眼巴巴地看着,生怕对方比自己多一根,还好是均等的。
两人都能帮姐姐/妹妹拿彩线,于是化干戈为玉帛,再次和好如初,看着芃芃笑成两个傻子。
好吧,孟家大姐又维护了家里的平和。
“有芃芃在,不用管。”
“可不是,别说芃芃这孩子最像她爹……”青娘连忙止住话头,眼含歉意:“你瞧我这嘴。”
孟长辉含冤而死,英年早逝。闻言者谁不唏嘘,谁不惋惜,何况是他的遗孀。
“没事,那是他的选择。”田园园早已经释怀。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他的愿望,最后终于如他所愿。
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
田园园望着海棠树下三个孩子,微微一笑:“过两日,我带孩子去趟豫州祭拜一下他,顺便将大壮记到孟长辉名下。”
名字她也想好了,这一辈从玄,便叫玄珩,孟玄珩。
他再也不是深宫里朝不保夕的王孙,而是她与孟长辉的长子。
青娘担忧:“去豫州路途遥远,就你跟孩子去,我不放心。等海纳回来再说吧。”
“他去大食,归期不定,不等了。后日出发,待我们到豫州正好能赶上他的祭日。放心,二甲和三甲随我们一同去。”
田园园已经算好日子,如今是五月,从三河到豫州正好一个多半月,正赶上孟长辉的祭日。
二甲三甲身上功夫不弱,足以应付路上突发的状况。
“也好,玄珺还未见过他父亲。”青娘也是知道他二人一个跟着海纳,一个跟着孟长辉,身手不错,微微放心下来,盯着田园园又叮嘱:“你到了豫州后办完事早点回来,万不能在途中停留。”
“放心,放心,我绝对会早去早回。你呀越来越像个老妈子……”
“你呀,总是嫌我话多,也不想想为了谁?”
“好好……”
正要进屋,大门突然被推开,特好快步走进来,脸上有些惊慌:“夫人,表小姐要生了!”
“请稳婆了吗?”田园园心里一惊。
沈宛静虽然生过两个,可妇人生孩子终究是一道关。
特好点点头:“晴好已经去了。”
田园园对青娘道:“你身子重,不便过去。”
“使得,你去吧。”
待她们离去后,小玄珺望着娘亲背影,问姐姐:“姐姐,娘去哪了?”
芃芃将手里的绣布扔到凳子上,起身往外走:“姑姑生小宝宝了,你去不去?”
“去。”玄珺跟了上去。
大壮也起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