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我吃的多,让我去打酒。
回来时看到他在亲老三……
我瞎了,我傻了,兔子都知不吃窝边草,这烂人只剩下下半身。
过完年,这烂人开始让我出任务,任务人是个女人。
我来到地点,发现那女人丑的很眼熟,啊!是孟长辉的丑媳妇!那个大肚婆!
任务很简单就是跟着她,别让她死了。究竟是谁出银子保护她,老大没说,我也懒得打听,反正有银子赚就行。
直到她在明月山庄差点被吃,虽然有惊无险,可老大还是狠狠责罚了我一顿。
那日,我才知道那女人用银矿换孟家叔侄命,是噩梦有史以来迄最大最豪爽的主顾。
要我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只要银子,什么男人没有,何必吊死在姓孟的身上。
连我家烂人老大也说,他想献身,想入赘!
可惜那傻女人就喜欢那个傻瓜将军。
其实我知道,我家老大接那女人的单子的同时还接了皇帝老子的任务。
他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烂人,为了银子冷眼看着我们自己自相残杀,
你看,我是烂人,组织是个烂组织,连老大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烂人!
傻女人要噩梦保护孟家叔侄,老皇帝则要噩梦杀死孟家叔侄,并且让我们伪造了孟长辉通敌叛国的书信。
我不知道什么是家国情怀,可对老皇帝的行径也觉得不齿。
我瞒着老大告诉了傻女人,让她有个准备。
可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傻将军毅然赴死。
我被他愚蠢的行为气的要死,那傻女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很累很累。
她很伤心。
傻将军真傻,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要是我,非反了老皇帝不可。
老大说,那叫气节。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没过几日,城里传来傻女人与孟长辉和离的谣言,还说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和一个叫孟季的男人私通并生下孽种。
人人都在骂她,贪生忘义,寡廉鲜耻。
我问老大为什么?
老大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她的命。
后来,她被褫夺诰命封号,贬为庶民。
之后,我跟着她去了南国,名为护卫,实为监视。
银矿没到手,老大怕她跑了。
在这几年里,生活安逸的过分。
看着她和孩子,我心里偶尔也会有想养个孩子的念头。
可惜我的宝贝没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家老大那个烂人,他儿子被他扔给老二习武去了,每日无所事事以压榨我为乐。
又是一年冬至,他又给我包了饺子。
也许是那夜的酒太淳,也许是那夜的炭火太旺,也许是这烂人的皮囊太好看。
我还是没忍住亲了他……
颠鸾倒凤,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他念念不忘……
算了,这烂人还是有些长处的。
我此世是不会有婆娘了,可我能给他当婆娘呀。
万万没想到,这大烂人一大早提上裤子不认人,非给我要度夜资!!
……举世无双的大烂人!
再后来。回到三河,新帝翻查傻将军旧案,借此在朝堂上大张旗鼓铲除异己,后查出噩梦参与此事,于是派兵围剿噩梦。
多处分部暗桩被连根拔起,一时间噩梦只得放弃多年经营的联络点,退回总部,按兵不动。
老大说,噩梦里有人叛变,要清洗。
然后那段时间死了很多人,我一直在三河,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大没说。
我问他,不怀疑我吗?
他瞪我,我没脑子。
离寒衣节还有五六日,傻女人给了我一个包裹,非要让我去豫州给她的死鬼将军烧纸。
我!老十!闻风丧胆的噩梦头牌杀手!居然让我去给死人烧纸!!
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可是老大那烂人听到傻女人说寒衣节过后就动身去南雍州,二话不说让我即刻出发。
听话的样子,好像那女人是他娘!
可怜昨夜还与我翻云覆雨,今天就翻脸如翻书!
大烂人一个啊啊!!
我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于赶到寒衣节晚上才到孟家祖坟,烧纸、烧衣,完成任务!
淋着蒙蒙细雨,我不禁骂了姓乐的祖宗十八代。
结果当晚高烧不退,差点烧死在异乡。幸好遇到出任务的老三,他人烂,可医术不差,我躺了半个月才痊愈。
不好的是,让这家伙知道我的宝贝没了。
他笑了好几天,还说要让其他人知道。
我想杀人灭口,可打不过他。
从客栈老板口中得知,孟家祖坟挨着乐氏祖坟。
……好吧,我骂他的时候再也不带上他的祖宗十八代。
离开豫州前,老三说,老大不是什么良人,他俩有一腿。
老大和很多人有一腿。
我知道,他是个和我一样的烂人。
老三动了心,可我不同,我要的是一夜春情而已。
干我们这行,刀头舔血,有今朝没明日,何必要那虚妄的长久呢!
就连傻女人都知道,比起男人,银子更重要。
老三说,我看的通透。
我笑,因为我是个没心的烂人。
回到三河,那傻女人很高兴,说我去的及时,还给我做了顿手擀面。
面很好吃,很劲道,让我想起我娘。
傻女人问我,你哭什么?
我摸了摸脸,一手水,自从我娘死后我再也没哭过。
之后,傻女人经常给我做手擀面,可我再也没哭过。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去南雍州的路上,我们路过一片野花。
傻女人的傻儿子给我编了一个花环。
我知道,他是新皇帝的儿子,可惜傻了,
我说,可惜,明明是皇帝的儿子,要是个伶俐的应该能当个王爷玩玩。
傻女人说,人生在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要是聪明的,就活不到现在。
人有千百种活法,精明的活、愚钝的活、疯癫的活、伟大的活、苟且的活,快乐的活,悲伤的活……不论哪种活法,存在即合理。
咱们做为芸芸众生的一个,又何必对他人的存在指手画脚呢!
存在即合理?
我茫茫然然有所了悟。
我笑,也是,我这种杀人如麻的人也能活着,他那种人尽可妻的家伙,也该活着,你这克夫的女人也能活,哈哈哈!
她给了我一巴掌,绝情郎那家伙没眼光,喜欢你这没礼貌的家伙。
喜欢?
老大喜欢我?
马车旁,那烂人倚着车蓬,长目微眯着,精光闪闪,满是算计。
这时,傻女人问我,你的人生如何?
我笑,烂透了!
可微风拂过,花香袭来,孩子们的笑声也随之传来。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那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