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每次能从外面越过游龙阵和八卦岭的不能超过四人,你那大军是怎么来的?”辟临峰笑道。
“属下只是依话传话,别的一概不知,”来使有些胆怯地回答。
“知道了,你也快速回去禀报国士,辟长老带了几个重要人物随我同行的,叫他们做好准备迎接。”
传报官领命,调转马头,朝村子飞奔去了。核桀缪乌和辟临峰等人也加快了步伐下到山脚,只半个时辰便穿过半人来高的白?谷田地到了河间一个最大的村子,何国士与几十个老弱妇孺在村口迎接他们。他虽然老迈体衰、佝偻背脊、气色虚弱、须发尽白,但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姜尚。非要两个人把他从轮椅上扶起来,搀着他向来人靠近。
何韵章和姜尚相视无言,眼里却饱含激动的泪水。他赶紧吩咐村邻们把姜尚等人请进村里的祠堂,祠堂正门进去三重大殿,后殿为蓖箩国三十二帝塑像,中殿供奉着蓖箩国历代国王和先贤牌位,两侧偏殿分别记载着蓖箩国的历史传说和风土人情。前殿是重要宾客的接待场所,当然这些与世隔绝的流亡者们,从祠堂建成到现在还没接待过任何宾客。
众人拜过先贤和历代蓖箩国国王牌位,游览参观了别室保留的蓖箩国资料,于前殿坐定,大国士令凡是没去和穷奇打仗的人一一前来拜见姜尚公和新任的允川堂堂主。村邻们拜毕,为不打扰客人清静,全都离开了祠堂,只剩下几位要员接待来客。
“不好意思,最近年轻人都忙于打仗,没时间来见见您老及二位堂主,” 核桀缪乌请求客人谅解。
“昨夜我梦见凤凰栖于祠堂西南顶,光芒万丈,便知今日当有贵客降临,吩咐人把祠堂打扫干净,”何韵章拉着姜尚的双手说。“打从朝歌分别,你我从此天各一方,从未想到还有相见之日。”
“又如何不是呵?自申虞公从朝歌逃窜至蓖箩国,大肆杀戮,何卿与众有志之士便了无音讯,料定是死于战乱中的,几度悲痛不已,”姜尚公感慨,尔后笑道,“我原本也想封神时给你一个神位,无奈榜中并无你的名姓,料定你是躲过了兵荒马乱,可就是寻不着踪迹。”
“神不神位的不值个啥,我还担心榜有我名姓呢,”何韵章老人也笑起来,“你还如分别时候那么健朗,而我也是行将就木的耄耋老头,万幸的是还能与故人重逢,也可入土为安了。”
“想不到你们幸存的族人能够在禺稿山安定下来,过着无忧无虑的隐士生活。”
“不甘心也不容易啊!”何韵章叹道,“要不是敌众我寡,也不愿躲到这深山老林苟且偷生了,还得和禺稿山的这些穷奇怪兽争夺一点点安息之地,还好穷奇并不像申虞公党羽那么凶残狠毒,使我们在这与它们长年累月的地盘争夺战中保留着这片土地,驯化了容易生长的野生白?谷和野鸡野猪等、开矿炉挖矿炼铁、种蔴树剥麻织衣、叠石成屋、垒土为室,流亡者才勉强生存繁衍至今。”
“国士何必自责,大丈夫能屈能伸,娇龙也有潜渊之时,静候时机总比以卵击石全员毁灭好得多,想当年我在渭水河边钓鱼,不也和你们现在一样穷途隐志、碌碌无为,有何卿等能奋起反抗又能隐忍保存实力的能人志士,蓖箩国复国何愁无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