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打算妥协了?”
空旷的破败石头宫殿,两个男子并肩走着,其中一个一身黑袍,眼睛上戴着海盗式的眼罩。
另外一位其貌不扬,手上拿着一串钥匙。
“这可是明王亲自下的命令,好像是要将那个李长庚纳入麾下。”
“凡人也能进光明殿吗?”
后者晃了晃手上的钥匙,打开面前的铁门。
“时过境迁罢了。再说他背后可有元婴后期的修士。整个四域,有几个元婴后期?”
咔嚓——
铁门打开,里面仍旧破败,却非常空旷。
屋顶也和东方建筑不同,采用石穹顶结构,比较新奇的是,此处整块地板则用玉石刻出六博棋的格局。
大殿中央是一个下沉的浅水池,但如今已经干涸。
显露出一口圆形水井来。
水井上仍然是用玄铁打造的井盖。
盖上是一个阴阳鱼图案。中间两个空洞则是镂空。
独眼黑衣人顺着那太极鱼孔洞望下去。
漆黑一片的水井下,有一个藤编的摇篮。
摇篮上挂着绳索,直通上方。
“有意思,这种环境成长起来的人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这你还真说对了。”那人冷笑继续说
“每天两次喂奶,奶妈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能回应他的任何声音。一直要喂到他能吃饭。”
独眼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
“好是好,不过有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
“凡人皆有恻隐之心,奶妈和这婴儿时间一长,难免会忘了规矩。说不定会偷偷教他说话。”
“嘶——”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他眼睛一眯,将手中钥匙哗啦啦一转。
“那就奶妈一个月一换。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恻隐之心了吧?”
独眼人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了过去。
“之前答应你们的。”
对方一看木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一张纸,纸张上接近于空白,
但如果仔细看,确实能看出在纸张的中间,有一点点墨侵染的痕迹。
“怎么是李字?不是说是南吗?”
“南应该是神霄府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可这李字和运道流转有什么关系?”
“那就不知道了,总之这张纸就是大星师所写。”
“如果是李,应该指得是一个人吧?”
独眼人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李长庚,但随即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凡人在任何时候,都和运道流转没有关系。
“如果大星师所写的真是一个人名…那恐怕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
“要么是魔王,要么是光明王。别人也用不着大星师去遥感吧?”
“哈哈哈,要真是载光者的消息,那我可欠你们金晨阁一个大大的人情啊!”
“这天下欠我们金晨阁人情的太多了,总要慢慢归还才是。”
独眼人说话间,眼里阴冷之气溢出。
“李…李…会不会是…李长庚?”
“不不不,不可能。他是凡人,绝不可能。”
“这种星兆之人,出生之时,天必有异象。你们还是从这上面下功夫。
而且…神霄府和皇室也一定在找这个人。
我们还可以像泰始遗孤一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
他一说完这话,两人突然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你我两家本出一门,早就该联手了。”
那人顿了一下,疑惑地又问
“不过,这次泰始遗孤,杀皇室秘卫的究竟是谁?你们还没有查到吗?”
独眼人嘴角微微扬起,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总是会查到的,不要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从宫殿出去,朝着越州方向御剑离开。
与此同时,越州三清山上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次,来人是位女子。看穿着似乎是神霄府的弟子。
女子秀丽端庄,举止得体,身上没有媚气,却总是莫名其妙地让李长庚心里痒痒。
“请李公子屏退左右,小女子有要紧的话和公子说。”
“啊?”
李长庚回身看了看身旁的悟罪,目光又在郭老九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姑娘你就说吧,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
那女子扫视了一眼三人。
一转身,开始宽衣解带。
外衣,内服,青色肚兜,一件件地脱下来。
李长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掉下巴。
“啊?这女的不是神霄府的吗?她脱衣服干吗…”
女子将上身脱得一丝不挂。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她后背,写了一封信。
光裸的后背细腻雪白,上面写四个暗金色的楷书。
“静候君至。”
李长庚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身旁的郭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