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裴行点头,安华寺内供奉的都是靖国的先人,自己理应去一趟,给他们好好上一炷香的。
“嗯嗯。只是本宫身子尚未恢复,实在无法随裴将军一程,请待本宫也上一柱香给先祖们。”清河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诺,卑职先行告退。”裴行抱拳。
“万事小心为上。”清河不忘嘱托裴行。
直到裴行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清河这才转过头来,一脸凝重地看着一边的谢知韫。
“娘娘何故这般看着卑职?”谢知韫强装镇定。被清河炙热的眼神死死盯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脸上的绯红早已牵连到耳根处。
“草鞋,解释一下。”清河不欲与他含糊;直截了当地问起他来。
“程姑娘为了能多说服大家,每日均是早出晚归的,裴将军将草鞋送给程姑娘时,正缝她遇到一户难缠的家主,委实是没空理会裴将军,程姑娘便拒绝了裴将军的好意。吃了闭门羹的裴将军回来便说要将这些草鞋送给军中弟兄;大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私下却早已传了个遍。”谢知韫将自己所知道的细节,一一告诉了清河。
程姑娘那般玲珑之人,又岂会看不透裴将军的心意,只是她志不在于此罢了。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看来裴行这追妻之路,可是长路漫漫。
“这倒像是阿姐的为人。”清河印象中的阿姐,是不同于那些被困在宅院中只会争风吃醋的女子;更不会甘心宥于情爱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姐与自己还是有些相似的,此生她想要活的光明灿烂,从来缺的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而自己有能力之际,给阿姐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这又何尝不是在成全曾经的自己呢。
“只是可怜裴将军了,想要抱得美人归,似是遥遥无期。”谢知韫毫没心肝地苦笑着;这句话,说得不也是自己么??
“世人诸多不如意,不能事事两全。即便神女无心,襄王也可陪伴在侧,与之共进,又岂非不圆满呢?”清河眼角多了几分柔和。
“娘娘说的是。”谢知韫身子微侧,略显俏皮。
远远看去的,二人身形倒也算甚为相配;女子一身宽袍青衫,男子一袭白衣,相得益彰。
闲云居。
沈意玄攻入皇宫那日,清城趁乱时便偷跑出宫,悄然回到了闲云居。
“只差一点,又是只差一点,我就可以成功了……”清城咬牙切齿,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清城看着案桌上的黄色锦盒,在灯火阑珊之下,显得格外耀眼。他心中某种信念忽然便被唤醒了一般,暗暗发誓道:“我清城,此生只为复仇而活;即便是死,也绝不认输!”
用不了很久,些许时日便足够自己去筹谋:【沈意玄,我们走着瞧。即便不能将你毙命,我也要在你与群臣间生了间隙,看到时候还会不会有人追随于你。】
夜色一片朦胧,寒虫喧嚣一片。